可她心里還是發(fā)毛,像有無數(shù)小蟲在爬。
那股不安感揮之不去。
她縮了縮脖子,不敢再久看。
好在這窗戶口小,木框窄,連她自己鉆都費(fèi)勁。
沈翠芬那壯實身子,肩寬背厚,根本不可能爬得進(jìn)來。
這點讓她稍稍安心了些。
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防得住。
總不能把整個屋子都砌成磚墻吧?
可就算那樣,她怕夜里也會夢見沈翠芬破門而入。
她站在窗邊盯了好一陣,眼睛酸得直眨眼,也沒見外面有半點動靜。
風(fēng)吹過樹梢,發(fā)出沙沙聲,她都以為是腳步聲。
貓?zhí)蠅︻^,她差點喊出聲來。
直到天光徹底亮了,院子里連只鳥都沒飛過。
她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回床上。
她沒敢躺下,只是縮在床角,背靠著墻,兩只手死死抓著被子邊。
她哪里知道,沈翠芬早就干完活,把院子掃得干干凈凈,連雞窩都墊了新稻草。
此刻正躺在自己屋里,蓋著薄被,睡得香甜。
粗重的呼吸聲從她鼻腔里傳出,偶爾還打個呼嚕。
剛才聽見她挪柜子的聲音。
沈翠芬就在半夢半醒間睜了睜眼。
聽那動靜,東撞一下,西磕一聲。
她立馬就明白了。
李芳芳這是在演戲,演給她看的。
既然是演給她看的,那她當(dāng)然得“看”完。
可戲看完了,人自然就該走了,何必真的去撞門?
惹得雞飛狗跳,還得收拾爛攤子。
好在她擔(dān)心的事也沒發(fā)生。
李芳芳沒敢來偷她的東西,也沒敢半夜踹她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