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你一個當媳婦的,竟敢這樣頂撞長輩!眼里還有沒有規(guī)矩?還有沒有家法?”
“沈翠芬!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從小到大,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沈家教出來的是這樣的閨女?不懂禮數,不知進退!”
“你胡說八道,張口就來,不怕遭報應嗎?天打雷劈的事,你也敢做!信不信老天爺明天就降下雷火,劈你個焦黑?”
“路家怎么娶了你這種潑婦進門!簡直丟盡了我們路家的臉面!我今天非得替我兄弟出這口氣,好好治治你這囂張的性子!”
“我兄弟現在躺在床上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欺負他老婆孩子!可我們路家別的男人還在!難道一個個都是擺設?”
“豈能容你在這兒撒野!今天要是不給你個教訓,往后這家里還成什么樣子!”
沈翠芬不站在原地,神色從容。
“你要替楊娟花出頭,這事,問過我公公點頭沒有?他老人家還在堂上躺著,你就這么跳出來指手畫腳,算哪門子的規(guī)矩?”
路啟德被沈翠芬這句話頂得頓時噎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他壓根沒料到,平日里安安靜靜的侄媳婦,今天居然變得這么牙尖嘴利。
路衛(wèi)東見有人站出來給自己撐腰,頓時來了精神。
他哼哼唧唧地叫起疼來,聲音拉得又長又慘。
“哎喲……我的腰……沈翠芬,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路富全、路貴林倆兄弟見狀,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路衛(wèi)東從堂屋的竹床上抬了起來。
“爹,撐住啊,咱這就出去說理!”
兄弟倆把人一放,就迅速站到了路啟德和楊娟花后頭,排成一排,像是列陣的士兵。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倆早覺得沈翠芬這幾天太囂張了。
瞧沈翠芬的囂張氣焰,哪像是個剛嫁進路家沒幾年的兒媳婦?
倒像是這路家上上下下她說了算似的。
路啟德是路家輩分最高的長輩之一,德高望重,
說話有分量,一開口,別人就得掂量掂量。
如今他站出來,正好能壓一壓這股邪風。
最好狠狠地壓她一頭,讓她臉面掃地,跪在地上認錯。
讓她知道,這屋檐下姓路,不姓沈!
“你瞅瞅你,潑婦一個!”
路啟地手指顫抖地指著沈翠芬,聲音里滿是鄙夷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