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給了我一個iPad,“這是你們國家來的旅行團,明天去看遺跡。原本是不對外的,但是車上有兩個空位,地陪想多賺點錢,所以可以帶上我們。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晚上給他答復?!?/p>
我手有些發(fā)軟,接過iPad放在桌上,用手指劃拉著屏幕。旅行公司是國內的知名公司,資質齊全,合同是中文的,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你不會把我賣了吧?”我警惕地看著他。
他應該也該洗澡沒多久,頭發(fā)不像往常一樣被抓成張揚的形狀,而是松松散散地隨意垂下。他吸了一口啤酒上的白沫,上唇沾了一圈白,難得地看起來有些傻,“什么?”
“沒什么?!蔽业皖^在電子合同上簽了字。
海邊的篝火被點燃,表演的人舉著火把向空中吐出一條火柱。所有人都興奮地“哦哦啊啊”地叫著。
我指著安諾維洛胸口的項鏈,“這是什么?”上一次就看見他帶著。
“這個么?”他摘下項鏈,手編的繩子上墜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他放在我手心上,“骨刀?!?/p>
我舉著項鏈放在鼻子前面,兩只眼睛都盯著項鏈下面的小拇指長的圓柱,“刀?”
安諾維洛被我逗笑了,他從我手中拿走項鏈,兩指夾著那個圓柱,手指飛快彎曲再伸直,圓柱就變成了小刀的模樣,“用深海魚的魚骨做的?!?/p>
“這個好!可以過安檢!”我雙眼發(fā)亮地盯著安諾維洛骨節(jié)分明的手。
安諾維洛游刃有余地將小刀玩弄在指尖,就像是魔術書手中的撲克牌,總是在一眨眼之間就消失,下一秒又出現(xiàn)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忍不住拍手叫好,“可以讓我玩一下嗎?”
安諾維洛將小刀遞給我,“它沒有刀柄,小心……!”
“小心”的“心”還沒說完,我的手掌就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滲了出來。我痛呼一聲,
“怎么這么鋒利!”我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拿出來我看看?!卑仓Z維洛舔舔唇,喉結上下聳動了一下。
“沒事啦。再在過一會傷口都愈合了?!蔽夷闷鹁票?,將剩余地一點酒倒在了手掌上。酒精和冰塊猛地一刺激,我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安諾維洛拉起我的手,低頭慢慢靠近,猩紅的舌在齒間一閃而過。
“不許舔!”我另一只手“啪唧”一下打在了安諾維洛腦門正中央,“臟死了!會感染的!”
他露出一副不爽的神情,“這個度數(shù)的酒也會感染吧?”
“說的也是,我去找服務生要酒精?!?/p>
“我房間里有。”安諾維洛摩挲著我的腕骨,用一種哄騙的語氣“不僅有酒精,還有繃帶,創(chuàng)口貼……還有很大的浴缸和水床,無論是泡澡還是睡覺都能看到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