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余光撇了一眼萊希斯特。我們倆各自坐在車后排靠門的位置,他把他背后的腰部靠枕放在了我們中間,用后腦勺沖著我,表情陰沉地看著窗外。
他此時的坐姿十分豪放,雙腿分得很開,因為他兩腿之間的東西還生龍活虎得硬著。
他被我剛剛的發(fā)言氣得夠嗆,可能也有點傷心,反正是開始了和我單方面的冷戰(zhàn)。
說實話,我現(xiàn)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并不是能從這種行為獲得成就感的人。所以我每次面對傷害,第一反應(yīng)不是報復(fù)回去,而是斷舍離。也可以說是一種逃避,但我只想要離開讓我不開心的人和事,而不是孜孜不倦地糾纏下去。
車子緩緩開過莊園里的草坪,草坪上閃過一個矯健的身影。巴頓像風(fēng)一般地從車旁躥過,然后一個急停驟然改變了方向,繼續(xù)狂奔著。我瞇著眼才看清,它好像追著一只野兔子。
我擔(dān)心它后腿的傷,于是讓司機停車。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萊希斯特,見他沒有反對才照我說的做了。
我下車后站在草坪邊緣,大聲喊著巴頓的名字。捷克狼犬對我的呼喊沒有一點反應(yīng),還在興致勃勃地追著兔子,直到再次轉(zhuǎn)彎掉頭看見了我以后,戀戀不舍地看了兔子一眼,才搖著尾巴沖我跑了過來。
它吐著舌頭不停地哈氣,還用身子去壓我的小腿。
“你還不知道自己叫巴頓嗎?”我彎下腰,捧著它那張長得和狼幾乎一摸一樣的臉,雙手一用力,它臉頰下的肉就被我擼了上去,一張帥臉變成了圓餅,“巴頓,巴頓,巴頓?!?/p>
巴頓搖頭晃腦地甩開我的手,前肢離地小小地蹦了起來,要不是我躲得快,它的吻部就撞上了我的下巴了。
“嘿,冷靜,小伙子?!蔽野粗谋巢坎蛔屗趧訌?。
獸類的恢復(fù)能力比人類強許多,它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這種程度的運動量應(yīng)該不會讓傷口裂開。
它看起來很興奮,還想站起身來撲我。
“No!巴頓?!蔽易隽艘粋€制止的手勢,“坐”。
巴頓聽懂了指令,但并不想執(zhí)行,后腿彎了一彎,屁股上的毛都沒有碰到地面就又站了起來。它圍著我轉(zhuǎn)圈圈,毛絨絨的大尾巴一個勁地抽打著我的小腿。
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我的訓(xùn)狗道路還很漫長。也許比起伊麗莎白圈,我更應(yīng)該給它買點小零食什么的。
“玩去吧。”我無奈地對它說道。
巴頓沖著我叫了一聲,像是對我的回應(yīng)。隨即它就像箭一樣地沖了出去,跑到剛剛兔子消失的地方刨起了草地。
也許還應(yīng)該買點球或者是飛盤,巴頓應(yīng)該喜歡這類游戲。
我拍拍被巴頓弄上土的褲子,回過頭就看見萊希斯特隔著車窗在看我。我們倆視線一相對,他立馬別開了視線。
真是別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