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卻無比堅(jiān)定地翻開其中一頁,將娟秀字跡浸透的絕望展示在眾人面前:
“……三月廿一,晴。
林三全又醉醺醺歸來,索錢不成,竟動(dòng)手!拳腳相加,罵我沈家皆是‘臭資本家’,罵我‘裝清高’!娘留下的翡翠鐲…他竟敢覬覦!那是外婆留給我唯一的念想!誓死不給!
他掐住我脖子,雙眼赤紅如惡鬼,吼道:‘不給?信不信老子把你扔荷花池里,跟你那短命爹娘作伴!’我奮力掙扎,頸上淤痕至今未消……”
“嗡……”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天爺?。≌嫫弊恿?!”
“罵沈家是臭資本家?還要把人扔荷花池?”
“這…這哪是人干的事!畜生!畜生?。 ?/p>
而此刻的林三全——
在沈令寧念出“掐住我的脖子”時(shí),他就像被無形的巨錘砸中了胸口,身體猛地一晃!
當(dāng)念到“吼著要把人扔荷花池跟短命爹娘作伴”、“爛泥埋了你”時(shí)。
他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慘白,而是透出一種死灰般的青氣!
豆大的冷汗如同瀑布般從他額角、鬢邊滾滾而下,瞬間浸透了他破舊棉襖的領(lǐng)口!
他死死地盯著沈令寧高舉的日記本。
那日記本上的字跡……
那熟悉的日期……
那刻骨銘心的場(chǎng)景……仿佛噩夢(mèng)重現(xiàn)!
他張著嘴,想反駁,想尖叫,想否認(rèn),卻一個(gè)字也吐不出來!
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
那份深入骨髓的心虛和恐懼,在鐵一般的日記證據(jù)面前,暴露無遺!
“看!這就是他!”
沈令寧聲音因悲憤而顫抖,卻字字如錘:“騙婚入贅,酗酒賭博,毆打妻子!他輸光了沈家的錢,連我母親的陪嫁也不放過!”
其實(shí)沈家最大的損失是被林三全舉報(bào)后傾盡萬貫家財(cái)仍被逼走出國避難,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說。
她想到媽媽被撈出荷塘?xí)r的慘白,還有被林三全強(qiáng)行綁回晉南老家再見不能與疼愛自己的外公外婆再相見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