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衛(wèi)國的動作。
背脊和胳膊上的肌肉群清晰地賁起、收縮,線條硬朗得像山巖雕出來的一樣,充滿了原始的力量感。
汗珠從他短硬的發(fā)茬間滲出,沿著脖頸滾落,滑過突起的喉結(jié)和鎖骨的凹陷,最終沒入背心領(lǐng)口之下。
斧頭落下,“咔嚓”一聲脆響,木柴應(yīng)聲裂成兩半。
他彎腰撿起,手臂肌肉再次繃緊,側(cè)腰的輪廓瞬間勒得分明。
沈令寧看著,臉上有點微微發(fā)燙,下意識挪開視線,心里暗啐一口:這蠻?!鉀]處使了似的。
但目光忍不住又飄回去,落在他左臂那道還纏著紗布的傷口上,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動作這么大,也不怕崩著傷。
周衛(wèi)國似有所覺,停下手,直起身,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正好對上沈令寧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的目光。
他眼神深黑,帶著剛干完力氣活的熱氣,直直地看過來。
沈令寧心口莫名一跳,臉上那點熱意有蔓延的趨勢,趕緊找了個話頭。
聲音比平時快了半分:“劈那么多干嘛,夠燒幾天就行了。你那胳膊……注意點?!?/p>
周衛(wèi)國看著她微紅的耳根,又低頭看看自己滲了點汗跡的紗布,“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沉:“沒事,心里有數(shù)?!?/p>
他頓了頓,看著她手里的蛤蜊油盒子,“擦好了?屋里涼,太陽底下坐會兒?”
他沒說別的,但那眼神,那身汗涔涔的腱子肉,還有這直白又笨拙的關(guān)心,攪得沈令寧心頭那點不自在更明顯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聲,沒接話,轉(zhuǎn)身假裝去收拾晾在繩子上、已經(jīng)干透的福寶的小衣裳,手指捏著棉布褂子的邊角,有點用力。
院子里一時只剩下規(guī)律的劈柴聲,和女人窸窣的晾衣動靜。
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長,偶爾交疊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空氣里彌漫著柴木的清冽、淡淡的汗味,還有她手上那股子廉價蛤蜊油特有的、甜膩又樸實的花香。
外面孫大娘敲門進來,端著一洋瓷缸子,開心說道:“令寧,你吃不吃槐花餃子啊?大強前兩天去山里勾了不少回來,我拿過來你,嘗嘗。”
說著看到小兩口,一個曬衣服,一個劈柴,又臉都紅紅的,她一個過來人自然明白是打擾了小兩口的好事了。
趕緊找借口要走:“令寧,你們忙著呢,你把餃子騰到碗里,我走了?!?/p>
沈令寧趕緊拎過來一個馬扎子遞給孫大娘,好奇地問:“嬸子急啥啊?我們也不忙?;被ㄟ€可以包餃子?不是只能炒雞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