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把村長的胡須刮光,給他洗了把臉,又去給他剪去亂糟糟的白發(fā),梳洗整齊,然后把老爺子抱起來放到房里,將身上的衣裳脫了換了一套干凈衣裳,再去把舊衣裳洗了。
他又將老爺子抱出來放在躺椅上,沏一壺茶,問道:“馬爺他們也沒有回來?”
村長道:“馬爺回來過一趟,老如來和道主尋了過來,說他不是如來了。老如來把自己的一條胳膊切下來,說是不能還給他兒女,但是可以還給他一條胳膊?!?/p>
秦牧失聲道:“老如來切掉了自己的胳膊?”
“是啊。老如來的那條胳膊被雞婆龍叼走了,就在雞圈里,這些雞婆龍吃不動(dòng)?!?/p>
村長唏噓道:“老馬爺看起來很冷,恨天恨地的,但老如來將自己的手臂砍下來給他時(shí),他還是感動(dòng)了,哭了一場(chǎng),去了大雷音寺坐鎮(zhèn)。他說,等新的如來到來,他便會(huì)回來。我估計(jì)他回不來了,他在等新如來,其實(shí)等到他坐在如來的座位上,他便會(huì)發(fā)現(xiàn)他就是如來?!?/p>
秦牧怔怔出神,道:“我正好要去一趟冥谷,順路去大雷音寺見他。瘸爺爺呢?他不是與馬爺形影不離的嗎?”
“瘸子與老馬爺形影不離,自然是去大雷音寺做客去了,說是怕老馬爺吃虧。”
村長露出憂色,道:“我怕老馬爺成為了如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全山上下四大皆空了。”
秦牧也沒有看到屠夫、瞎子和啞巴,再度詢問,瞎子、屠夫與老道主和如來一起跑了,說是去小玉京看看,啞巴原本留在村子里,就在藥師逃走的前一天,啞巴突然發(fā)瘋,背著自己的家當(dāng)沖入了黑暗,不知追什么東西去了,至今未歸。
而司婆婆也沒有回來,應(yīng)該還在延康國鎮(zhèn)壓心魔,磨礪心性。
秦牧在村子里四處收拾一番,將各種寶物和疑似寶物的東西都裝入兩個(gè)饕餮袋中,又來到村口的藥圃前,伸手指出,一道道飛劍插入藥圃四周,鉆入地底,在地下切割一番。
秦牧雙手高舉,虛虛一托,整塊藥圃徑自飛了起來,隨即這塊藥地也被他收入班公措的饕餮袋中。
班公措的饕餮袋比他的袋子更好,內(nèi)部空間更大,可以放得下一塊藥地。
秦牧背著藥師的藥簍子,將村長放在簍子里,村長怒道:“臭小子做什么?放我下來!”
“我不能讓你留在這里?!?/p>
秦牧緊了緊藥簍子:“萬一你有個(gè)什么差池,誰會(huì)知道?今后我去哪里,村長爺爺便隨我去哪里!”
村長沉默,心中有些感動(dòng),笑道:“放下我吧。傻孩子,我老了,闖蕩不動(dòng)了,而且還答應(yīng)了閻王,死后要去他的死者生界。我死的時(shí)候,會(huì)有一頭鳥神前來接我?!?/p>
秦牧頓時(shí)感覺到藥簍子無比沉重,如同負(fù)山而行,知道村長不愿離開大墟,眨眨眼睛道:“村長爺爺不想見一見延康國師嗎?老劍神不想見一見新劍神?延康國師被譽(yù)為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值得一見?!?/p>
他背后的藥簍子頓時(shí)變輕了,村長的語氣中似乎也帶著一絲豪情:“新一代劍神?也罷,我老死之前能夠見一見他也是好的。走,我們?nèi)ヒ娧涌祰鴰煟 ?/p>
————第二更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