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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科舉（第3頁）

趙文啟并未夸大，只是將王明遠這半年展現(xiàn)出的學(xué)習(xí)能力和沉穩(wěn)心性如實道來，末了，語氣無比鄭重：“金寶兄，此子之才，非池中之物。若悉心栽培，假以時日，莫說秀才功名，便是再進一步，亦非全無可能。此等良材美玉，若因家境之困而棄學(xué)，不啻明珠暗投，實乃憾事。趙某執(zhí)教多年，此言絕非虛妄，令郎之資，遠勝王某當(dāng)年?！?/p>

最后這句，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沉重感，是絕不能當(dāng)著王明遠面說的，怕少年人心性未定，生出驕矜之心，重蹈那“傷仲永”的覆轍。

王金寶聽得心潮澎湃，手心冒汗。

當(dāng)趙文啟問及家中境況，尤其是家中能否支撐王明遠長期讀書科舉的開銷時，王金寶挺直了腰板，粗糙的大手用力搓了搓膝蓋：“夫子放心！只要三郎有這本事，肯下這苦功，家里……就是砸鍋賣鐵也供！如今托三郎的福，每日都有些進項，比往年光景好太多了！束脩、筆墨紙硯，咱都供得起！”

他語氣斬釘截鐵，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忐忑——科舉要花多少錢？他其實毫無概念，只知道那必定是個無底洞。但“秀才老爺”這四個字帶來的榮光與改變，像一團熾熱的火，燒得他顧不得許多了。

聽夫子說秀才能免不少田賦徭役？能見官不跪？能讓王家徹底改換門楣？

一個個念頭讓王金寶心神恍惚。

走出蒙學(xué)大門時，王金寶的腳步是虛浮的，深一腳淺一腳，如同踩在云端。

冬日的寒風(fēng)刮在臉上，他卻感覺不到冷意。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像個木樁子似的，杵在了蒙學(xué)門口的寒風(fēng)里，目光直直地望著學(xué)堂緊閉的大門。

幾個時辰在寒風(fēng)中的等待，漫長又短暫。

當(dāng)散學(xué)的鐘聲終于敲響，蒙童們魚貫而出時，王明遠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暮色寒風(fēng)中搓著手、跺著腳，卻固執(zhí)地守在原地的身影——他的父親。

“爹？”王明遠快步跑過去?！澳恢钡仍谶@兒？”

王金寶像是被兒子的聲音驚醒，猛地回過神來。

他一把抓住王明遠的胳膊，力道有些大，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顫抖和前所未有的鄭重：“三郎，爹……爹和夫子商量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仿佛要汲取力量，一字一句道：“家里，供你考科舉！”

王明遠愣住了，雖然早有預(yù)感，但親耳聽到父親這斬釘截鐵的決定，心湖還是被狠狠攪動。

王金寶看著兒子怔忡的臉，眼中是孤注一擲的光芒。

“爹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夫子說你是塊讀書的料！咱王家，祖祖輩輩土里刨食，刀口舔血，還沒出過一個讀書人，更別說……秀才老爺！”

他聲音有些哽咽，用力拍了拍王明遠的肩膀，像是在傳遞一種沉甸甸的信念。

“爹就問你一句：有沒有這個心氣兒？有沒有這個膽量，去搏一搏？全家供你考一次！成了，是咱祖上積德，王家改換門楣！不成……”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豁達，“那咱也不怨！回來安心做買賣，照樣能把日子過紅火！你……敢不敢應(yīng)下？”

寒風(fēng)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

父親粗糙的手掌，殷切的目光，以及那“改換門楣”四個沉甸甸的字，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王明遠緊緊包裹，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他深吸一口氣，迎著父親的目光，重重地點下了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堅定：

“爹，我應(yīng)下了。我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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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老爺，后續(xù)科舉趕考章馬上就要展開了，如果有大老爺們想在書中也出現(xiàn)的話可以評論留下想要出現(xiàn)的名字。我可以給老爺們安排角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