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態(tài)冷漠疏離,卻不怒自威。
所有人在看到卡爾薩斯的王出現(xiàn)時都自動鴉雀無聲,雖然人們很快發(fā)現(xiàn)這只是王的虛擬影像,他本人并未造訪評議區(qū)。
但王的威儀透過影像依然使得傲慢自負的主教們立刻俯下身跪在了地上,連影像區(qū)的巡回主教們也紛紛屈膝低下了高昂的頭。
眾人此刻皆情不自禁熱淚盈眶。
眾所周知,在近五十年間,諾蘭王從未現(xiàn)身于任何公眾場合,哪怕是列塔隆教會本庭,亦只能見到王的虛擬影像。
唯一能夠見到王本尊的人或許只有神殿內最受王信賴的神官們,或者掌管王室宗務司的內相大人。
王不聲不響地以影像之姿造訪了評議會,這足以掀起巨大的波瀾。
“王——偉大的王!”
有的主教已經(jīng)開始激昂地向王請愿:“請您垂憐您的子民們,求您睜開圣潔威儀的雙目——體察這危在旦夕的王國命運吧!”
“偉大的王啊——請您打開王域的大門,讓我等前往朝拜您的神圣威儀吧!”
“王的血脈是無比強大的!然而使用非常手段竄升的第九王族絕非神想讓您看到的真實旨意!”
“對!我們絕不相信第九王族足以延續(xù)王真正的血脈——”
即使在19代王的面前,主教們依然不能停歇爭論,他們紛紛寄希望于諾蘭王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可惜,王似乎并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
諾蘭王緩緩站起身,雙目無波地掃過在場眾人,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轉身忽地一下消失在了王座區(qū)域。
伴隨王的離去,主教們立刻陷入騷動,但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出現(xiàn)瞬間平息了所有人的怨怒。
當這個人在侍從武官們的簇擁下輕松愜意地走進評議會大殿,旁若無人地穿過影像區(qū)堆疊的一眾咆哮的紅袍們,直直登上諾蘭王的王座時,所有憤怒的紅衣主教們不由得都屏息凝神,下意識地收斂起自己在同仁中那顯得十足張狂的行為。
在卡爾薩斯王國,所有的世俗和宗教貴族都很清楚,這個男人一旦出現(xiàn),就代表著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第一王族。
普瓦捷諾公爵——皮亞羅·托克維爾,是深受王信賴的內相大臣。
內相掌管王室一切事務的運營,并監(jiān)理大貴族院,擁有對一切王血貴族發(fā)號施令的代王行事大權。
他甚至可以在王不在的時候直接端坐在王座上,如王親臨。
按照王室宗務司的行事風格,過去只有事關第一王族的極重大決策才需要勞動內相到場,一般性的決策內相通常都是使用影像登陸的方式進行表態(tài)。
而在遴選儲君的重要問題上,內相則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表露過態(tài)度。
在座的千千萬紅衣貴族們都很清楚,無論他們支持哪個王族,內相均未對這些王族歷史上推舉的任何一位王位競逐者進行過評價,雖然這其中有不少受到王室宗務司長期關注的潛力分子。
內相的態(tài)度是一貫的,因此他本人親自出席立儲評議會無形中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所有的紅衣主教們但凡對教廷的決議深表不滿的,在這一刻都已經(jīng)開始偃旗息鼓。
有些身在飛船上還未到場的主教們見此情形,震驚之余也聰明地轉變態(tài)度,開始交代副手修改自己的發(fā)言稿了。
內相皮亞羅將他的御封寶劍交給一旁侍立的侍從武官時,周圍鴉雀無聲,似乎大家都在迫切地等待他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