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多了兩個不速之客,氣氛挺怪異。茅國勝一言不吭埋頭喝酒,鄭淑琴一來就把夏曉蘭的風(fēng)頭搶了。話都被鄭淑琴說了,夏曉蘭干脆閉嘴吃飯。
吃完飯鄭淑琴還賴著不走,茅康山想著還要和徒弟談?wù)拢烷_口攆人。
鄭淑琴臉皮厚,還振振有詞:
“您的關(guān)門弟子,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多多親近嘛,您和小夏聊天,我和國勝又不打攪。沒道理徒弟能聽的,親兒子不能聽吧?國勝也是學(xué)建筑的,小夏再怎么有天賦也才剛念大學(xué),國勝干這行都多少年了!至于我,我能幫媽洗碗收拾廚房!”
嘴皮子利索,說話一套一套的。
就是心思太淺,想法都寫在臉上,要不茅老師這個兒媳婦,還是個能人呢。
夏曉蘭看鄭淑琴鉆進(jìn)廚房,茅康山臉色不好,連忙打著圓場:
“老師,我看鄭姐說得對,感謝鄭姐體貼,我還說幫師娘收拾,這下鄭姐把我給解放了。我要說的事不急,我在杭城訂了賓館,要不我們?nèi)ベe館談?”
茅康山一聽,頗為動心。
住家屬院有家屬院的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幾十年的鄰居,平時能相互照應(yīng)。
壞處是誰家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住。
說話聲音大點(diǎn)鄰居都能聽到。
吃一頓肉都關(guān)不住香味。
“那就聽你的!”
葛劍就用茅康山家的電話叫了出租車。鄭淑琴在廚房里一邊洗碗一邊豎著耳朵聽,葛劍報的名字是杭城華僑飯店,是杭州比較老牌的一個賓館,就在西湖邊上。
倒不是最貴的。
鄭淑琴心里計較一番,還惦記著客廳里一堆拜師禮,就沒鬧著要去。
等鄭淑琴收拾完廚房,出租車也到了樓下按喇叭。
夏曉蘭搶先一步,扶著茅康山下樓,扭頭對宋大娘笑:
“師娘,晚上您就別做飯了,等吃飯前我叫葛劍來接您,我在延安路訂了晚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