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省建筑設(shè)計院家屬院,最近發(fā)生了稀罕事。
半年前,省建院資格最老的茅康山收了個女徒弟。
拜師那天帶上門的東西,大包小包的,能叫家屬院的人從年中說到年尾!
就是那個女徒弟上門,茅家一切都變了。
先是茅康山不愿意接受單位返聘,帶著老伴兒和女徒弟一起去了特區(qū),一去就是半年沒回來過。
再者又是茅國勝這個單位里的尷尬人,忽然借調(diào)去了粵省建工。
鄭淑琴那張嘴,有三分都要吹成十分,何況這次是真的有十分,自然經(jīng)常炫耀。
不過前些天消停了點,好像說茅國勝要去香港出差又沒去成,鄭淑琴沒面子。
就為這事兒,茅康山和宋大娘從京城那邊坐車回杭城,鄭淑琴不冷不熱的,經(jīng)常對鄰居說,公婆將好東西看得牢,不拿出來給兒孫吃,白放著發(fā)霉。
又說誰誰家里都是長輩拉扯后輩,不像她家最慘,就好似不是親生的。
“沒辦法,誰叫當(dāng)兒女的沒有外人嘴巴甜會哄人,什么二老爬樓辛苦,也沒見她真出什么力,說點好聽話又不要錢!”
別人見茅家人自己鬧矛盾,自然樂的看戲。
有那好心的給宋大娘提個醒,差點沒把宋大娘給氣暈過去:
“老茅,不就是曉蘭當(dāng)初拿了點東西來嗎?我就想趁過年時候大家都在,一家分一點,沒想到國勝媳婦想獨吃獨占……”
編排出許多話,讓左鄰右舍看笑話,宋大娘又生氣又傷心。
茅康山心中了然,“你理她做什么,這是便宜沒占上,心里難受?!?/p>
想要東西是假,說到底還是茅國勝的工作。
看著王厚霖在啟航拿高薪,國勝進不去,鄭淑琴就不服氣。
茅康山就不愿意慣著,讓宋大娘不理會。
但哪能一點都不受影響?
臘月二十六,茅國勝回到杭城,茅康山其他兒女也約好了回來看父母,逼仄的小套二擠滿了茅家人,桌子邊上都是見縫插針才能夾上菜,往年也是這樣坐的,沒人有意見,今年鄭淑琴端著碗就陰陽怪氣:
“這屋子是小了點,那小夏什么時候給您二老換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