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兩個排隊看房的人一臉悻悻從售樓部離開,經(jīng)過夏大軍和樊雨面前。
“一平方米要2000多,怎么不去搶?”
“是啊,買不起!最便宜的一套都要14萬!”
“可買得起的人也不少,那些人也太有錢了吧,可恨!”
“要都忍住不買,我看這破房子降不降價……”
降價?
看今天這樣子,漲價還差不多,哪里會降。
兩人買不起房,唉聲嘆氣走了。
夏大軍和樊雨仿佛又被狠狠捅了一刀。
樊雨也覺得可恨,那些買房的人咋就那么有錢,他們的錢到底是哪里賺的?夏大軍個窩囊廢,咋勸都不肯學人做生意,再過10年她和夏大軍都買不起這樣的房子,拿不到城市戶口……好恨啊,明明這樣的生活,曾離他們那么近!
太心酸了,樊雨忍不住流眼淚。
“大軍哥,咱們別看了,要不趕不上火車了?!?/p>
夏大軍的自尊心被刺的千瘡百孔,越看越難受,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蹣跚。
時代的浪潮滾滾,激流淘金,真金不怕火燒,也不怕水煉,浪潮越大,光芒也越閃爍!
也有夾雜其中的砂礫,投身到激流中,又被大浪沖走。
1985年在特區(qū)扎不下根的人,未來30年的命運,大概也能望到頭了。
夏大軍就是這樣一顆不起眼的小沙粒。
兩人離開了,盯著他們的一個男人才向葛劍稟報:
“那倆人走了?!?/p>
葛劍點頭,“走就走吧,你盯緊一點,要親眼看著他們離開鵬城!”
今天可是啟航高度警備的一天,夏大軍要鬧事也沒有成功機會,鬼鬼祟祟的偷看,葛劍的人又豈會沒察覺。
但這兩人太慫了,葛劍還省了收拾他們的力氣。
這事兒暫時沒有匯報給夏曉蘭,等到下午三點,這一波來買房的人才漸漸散去。售樓顧問個個都嘴角發(fā)白,是說了太多話又沒時間喝水造成的,夏曉蘭也沒好到哪里去。
終于能歇口氣,夏曉蘭喝了一大杯水:
“到現(xiàn)在為止,今天一共賣了多少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