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征下意識就忘了,是他先找人想撞斷夏曉蘭的手,讓她不能高考,才被夏曉蘭激烈報復(fù)。
子毓說的沒錯,他這手就是夏曉蘭弄壞的,要不是變成殘廢,他現(xiàn)在不至于成這樣,老二就是該愧疚,該補償!
夏長征眼睛一翻,“我和你媽聽到消息,就給你發(fā)了電報,年前你趕在別人前頭去鵬城見了你二叔,他要是愧疚,就沒點表示?”
夏子毓一頓,語氣特別自然:
“當(dāng)然有表示,我告訴二叔,你和我媽還想在京城開個小吃店,二叔給了我一萬塊錢當(dāng)本錢。開學(xué)特別忙,我忘了告訴你們,春天化凍了,你和我媽也找找有沒有適當(dāng)?shù)匿佔樱銈z還是把店開起來,比在街上擺攤強。”
夏子毓開始沒想把一萬塊錢交出來。
她爸媽用這錢當(dāng)本錢,賺到的錢可不一定會給她,誰讓她家里還有弟弟的。
夏子毓背著處分,將來分配不到好工作,她肯定要自己做生意賺錢的。
但現(xiàn)在杜兆輝有了動靜,夏子毓又瞧不上夏大軍給的一萬塊了,給出來倒是無妨。
她也考慮過讓父母做別的生意,可思來想去,好像只有做小吃最適合他們,以前開過店,依樣畫葫蘆的再開起來也不難吧?
夏子毓說要把錢給他和張翠,夏長征就沒抓著不放了。
老二能隨隨便便給一萬,可見每個月三千的工資是真的。
那錢要是給夏紅兵一家哄去,夏長征很不舒服。
“我這就買票回安慶。”
夏子毓終于露出笑臉:“爸,我們才是一家人,一家人都不團結(jié),日子怎么能過好,我難道還能害你和我媽?你回安慶去,跟在我二叔身邊幫幫忙。我和我媽在京城這邊看看店鋪,有合適的就租下來,等你回京城了,店說不定就能開張了!”
有了夏大軍的慷慨資助,夏子毓把這一萬拿出來,張翠手里還有點錢,開個小吃店是綽綽有余的。
小吃店本來就不講究裝修,鋪地磚刷墻,置辦家什,能花多少錢?
外地人想在首都扎根,從小店做起,慢慢攢錢安家的不少。夏子毓沒有那耐心,買房也想著一步到位,知道夏曉蘭買幾萬的四合院,她怎么瞧得上幾千塊能買到的破平房!
夏長征被夏子毓說的心動,當(dāng)即買了回豫南的車票。
張翠想要開店,卻是想開在師范學(xué)院門口,被夏子毓給反駁掉:
“大學(xué)食堂便宜實惠,十個學(xué)生九個窮,你開在學(xué)校門口不行?!?/p>
那在安慶縣時,開在縣一中門口怎么就行了?
總不可能,縣城的高中生,比首都的大學(xué)生還有錢。
張翠不說話了,她也能明白女兒的心思,夏子毓嫌她和夏長征在學(xué)校門口開店,被同學(xué)知道了丟臉。
那她有啥辦法,張翠自己也不想當(dāng)農(nóng)民,更不想當(dāng)被人瞧不起的個體戶,她還想像冉淑玉一樣不用工作,男人是國家干部,可就是命不好。
子毓也是命不好,投胎在她肚皮里。
夏子毓沒注意到她媽張翠的異樣,她在琢磨杜兆輝的意思,香港佬很精明,小小一個香港島,出了多少億萬富翁,杜兆輝事事反應(yīng)都偏離夏子毓的預(yù)期,讓她很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