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需要康偉獨擋一面,卻還不夠。
要不然康偉問不出這種問題。
“重點不是怎么分配利益,而是如何調(diào)動看攤?cè)说姆e極性,對半分利潤,讓他們覺得這攤位也是自己的,盡心去推銷生意,原本能創(chuàng)造1000塊的利潤,只要提高到1200元,就把6:4到5:5兩種分配方式的差距給抹平了——如果能把利潤做到1500元,甚至2000元以上呢?白姐給別人分的錢變多了,但她自己分的那部分也在變多啊!你是不是想問,有沒有別的辦法,既能調(diào)動看攤?cè)说姆e極性,也能讓白姐分到的利潤更多?有肯定是有的,但哪一種方法都需要花精力,而白姐現(xiàn)在最不想花的就是精力?!?/p>
夏曉蘭覺得這問題很好解決,白珍珠單獨請一個人當(dāng)“管理”,去管理那幾個看攤?cè)恕?/p>
根本不需要和看攤?cè)私涣鳎惺戮驼摇肮芾怼?,要省事很多。?dāng)然,在1985年,改革開放初期,并沒有后世那么多“工商管理”專業(yè)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一個信任可靠的管理者不太好找,沒能力的不如不找,有能力的,恐怕欺上瞞下,連白珍珠都能一起騙。
康偉想了想,“給看攤?cè)朔值腻X太多,他們很快也積累了本錢,會不會自己單干?”
“康偉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險啊,已經(jīng)在向資本家靠近了,資本家在積累財富時,就盡可能少給工人發(fā)工資,確保他們不會餓死就行……你別躲,我看見你用眼睛偷偷瞪我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還沒說,他們賺到了錢,嘗到了甜頭,只能跟著白姐干,風(fēng)險小收益大,因為這些商品的貨源,依然還掌握在白姐手里!”
這事兒白珍珠能干,別的人還真不好復(fù)制。
小的耗損和瞞報是小問題,每個攤位有多少貨,是白珍珠提供的,要占她便宜,只能一個東西摳幾毛錢。白珍珠連5成利潤都舍得,一點點耗損算啥。
想要越過白珍珠去接觸一手貨源?
呵呵,得先問問白珍珠自己的拳頭,和白家武館的人答不答應(yīng)。
什么白善人,這分明是個白兇神,不把自己當(dāng)女人看的女同志好惹嗎?白同志找人來看攤,自己省心,帶著別人一塊兒發(fā)財,是瞧得起看攤的人,有人要有異心,夏曉蘭都想替他們挽尊。
這生意她和康偉都不好復(fù)制,兩人都沒有白珍珠的武力。
康偉被說服了,看似冤大頭的行為,里面還藏著這么多玄機?
“你可真厲害!”
唉,這個社會真不好混,比男人厲害的女同志層出不窮的,讓康偉頗受打擊。
一路說著,也就到了建材店,白珍珠把車子停好:“你不用佩服我,我這個還是和曉蘭學(xué)的?!?/p>
天下的錢又賺不完,帶著別人一塊兒賺錢,會多很多朋友和盟友。小商品市場上倒賣西褲那么賺,夏曉蘭還不是把門路指點給她。沒有夏曉蘭的慷慨,就不會有今天的白珍珠,那些看攤的人將來想單干,只要不是吃里扒外,白珍珠同樣不會阻攔。
白珍珠把店里的總賬捧到夏曉蘭面前:
“曉蘭你看!”
夏曉蘭直接翻到了最后,自己都挺難相信:“這才3個多月,你們大家把建材店的利潤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