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茂通擔(dān)保,夏曉蘭渾身都充滿干勁。
“周師兄,你先陪老師說會兒話,我讓人安排下今天的午飯,我們師兄妹第一次見面,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周茂通看起來和茅康山有話說,夏曉蘭很體貼的給他們留了談話空間。
看著夏曉蘭走出去,周茂通一臉高興:
“老師,恭喜您,這次真的收了一個佳徒!”
一個聰明的人要學(xué)建筑有什么難的,夏曉蘭是能考上華清建筑系的智商,周茂通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這點。
但一個聰明,還懂得運用自己聰明的師妹,周茂通就是很高興。
何況老師非常喜歡這個師妹,能讓茅康山老懷欣慰,就是夏曉蘭在周茂通眼里最大的價值!
當然,夏師妹還有其他價值,周茂通正在觀察中。
茅康山頗為得意,“早年也沒想過要收一名女弟子,她是要比你們這些男同志貼心細致?!?/p>
周茂通嘆息,老師還是一點沒變,隨時能把天聊死的本事,大概也遺傳給了茅國勝。
這才是嫡親的父子倆。
但老師有本事也有資格胡說八道,茅國勝本事不夠,卻只學(xué)到了胡說八道的本事,這像話嗎?
想到自己剛剛到鵬城,師母拉著自己說的話,周茂通就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很沉重。
師母所托,他不能不辦,以前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的時候,他吃過的多少頓飯,都是師母做的。
年輕求學(xué)在外,老師教導(dǎo)他,師母卻照顧他。
想到過去的時光,人到中年的周茂通眼角微濕:
“老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同意?!?/p>
茅康山不太舒服,“我都答應(yīng)要給粵省建工當顧問了,難道還不夠?”
剛才已經(jīng)捅了周茂通一刀,現(xiàn)在又對準心窩子來了一劍。要不是周茂通如今也算個臺面人物,真想哇一聲哭出來:知道自己不如小師妹受寵是一回事,老師難道就不能稍加掩飾么!
周茂通眼神幽怨,“老師,說的是國勝兄弟的事,您看連我們建工局都改制成了企業(yè),我尋思建筑這一行以后的格局改變大著呢,樹挪死人挪活,我想國勝兄弟在省建院一呆就是十幾年,得到的鍛煉也不少了,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或許有新的機遇?!?/p>
茅國勝一直在房間里當隱形人,聽完周茂通的話渾身一震,猶如死水的雙眼中透漏出希冀。
周師兄說這話,難道是要拉他一把?
他少年時雖然經(jīng)常和周師兄見面,然而后來連老爺子都不聯(lián)系學(xué)生們,茅國勝和周茂通等人自然疏遠。
沒想到,周茂通還記著曾經(jīng)的情分!
茅國勝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看著周茂通的眼神充滿感激。
周茂通在等茅康山的答案,茅國勝也內(nèi)心忐忑。
就在茅國勝眼中的希冀之光快要暗淡時,茅康山終于開口:
“國勝,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愿不愿意離開省建院?你可要想好了,這一回沒人要強行給你安排工作,跳出省建院你能不能干好,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茅國勝的性格形成多年,夏曉蘭給他下的猛藥才幾天功夫,一時治不好他瞻前顧后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