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襯衫,但款式有了強烈變化,不規(guī)則的剪裁讓那件黑色翻領(lǐng)襯衫非常具有設(shè)計感,暗紋摻著銀色細(xì)線斜斜切過,左胸上的胸針垂墜著幾條長短不一的細(xì)鏈,每一節(jié)環(huán)扣都打磨得銳利如刃,折射著金屬的冷芒。
周景城的鼻梁很挺,眉眼深長銳利,下頜線條流暢,當(dāng)他不言不語坐在那兒時,莫名透著股冷淡散漫的疏離。
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好像更冷了。
時季晗低頭看看自己五顏六色,仿若被油漆桶潑過的多巴胺穿搭,又看向他。
行走的調(diào)色盤和他背后的黑影(確信
點家哥身上的顏料都被偷自己這兒來了。
周景城剛開始若無其事,給他遞了瓶冰水,一會兒后實在受不了時季晗的眼神,把自己摘下來的墨鏡戴在了他臉上:“別看了,看什么?!?/p>
時季晗被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他往上推推,慢吞吞道:“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p>
周景城扯唇:“多荒唐啊,牛頓聽了都得掀飛棺材板當(dāng)滑翔翼趕來揍你?!?/p>
時季晗一時說不出誰更荒唐,問他:“你今天怎么沒穿你最鐘愛的正版西裝?”
“我又不是出去陪客戶的房產(chǎn)中介,要那么商務(wù)干什么,”周景城說,“穿搭當(dāng)然要符合游樂場氣氛?!?/p>
時季晗嘖嘖有聲,跟000說:[奇跡周周。我現(xiàn)在算不算開拓了點家哥的新衣柜?]
還沒等000回話,一直被忽略的披薩不滿地使勁拱拱他胸口,舔了他一口:“werwerwerwerwer!”
時季晗抹了把披薩的口水:“別急別急,披薩也有好看的衣服?!?/p>
周景城正在開車,眼角余光看向掏帆布袋的時季晗。他剛才就想問了,里面裝了什么東西,鼓鼓囊囊的。
然后看到時季晗掏出了一頂發(fā)量驚人的蓬松長卷發(fā)。
周景城:?
什么玩意兒?
他掏掏掏,又掏出了揣著兩只手手的皇帝禮服之寵物惡搞版,胸前還有個牌子:朕何罪之有?。?/p>
時季晗把禮服穿到了披薩身上,披薩的腦袋從領(lǐng)口鉆出,兩只前爪從禮服的褲子里伸了出來。
嗯,現(xiàn)在是一只揣手手的大波浪皇帝。
豪車在馬路上畫了個小小的S。
嚇?biāo)懒酥車囊槐娷囍?,紛紛避開這個賠錢貨。
周景城問:“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來?”時季晗回他,“給比格皇帝加冕?!?/p>
就是看出來了才問啊。
周景城難以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狀態(tài),能打扮出這么土洋結(jié)合的皇帝比來。
時季晗把披薩轉(zhuǎn)過去背對自己看了下。
嗯,效果不錯,是個完美的背影殺手。
他拍了張照片,發(fā)給自己雇傭的跟拍:“認(rèn)準(zhǔn)這個背影,你就狂拍,拍特寫。但一定是那種非常模糊的特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