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表,好像是周硯從不離身的寶貝?
周硯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低沉得可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齊小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手里的鑷子“?!钡囊宦暤粼诘厣?。
他這才注意到周硯眼中那抹受傷的神色——不只是憤怒,更像是對珍視之物被毀的心痛。
“我。。。。。?!彼穆曇艨ㄔ诤韲道?。
此刻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因為他確實未經(jīng)允許就拆了對方的心愛之物。
齊小川的心跳驟然漏跳了一拍。
緊接著瘋狂擂動起來,一股涼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
完了!他是不是——闖大禍了!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像只受驚的鵪鶉,眼底漫開遲來的驚惶與無措。
死寂到窒息的時刻,周硯動了。
他猛地抬手,在即將拽住齊小川衣襟的瞬間,倏地停住。
指節(jié)攥成發(fā)顫的拳,竟罕見地難以抑制地戰(zhàn)栗起來。
齊小川的心懸在嗓子眼,生怕下一刻那拳頭會砸落下來。
周硯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無法形容的暴怒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祖宗,你知不知道這表值多少錢?”
齊小川被他這聲飽含復(fù)雜情緒的“祖宗”喊得頭皮發(fā)麻。
他看著這近在咫尺,語氣里散發(fā)著致命威脅的男人。
喉嚨干澀地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聲音細(xì)若蚊蚋:“……看您這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便宜?”
周硯死死盯著他那張寫滿無辜和心虛的臉,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仿佛在極力壓制著某種立刻拔槍扣動扳機的沖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駕駛艙里清晰可聞。
像是在強行將滔天的怒火壓回胸腔。
幾秒鐘令人窒息的死寂后,周硯在心里道“……忍住,留著還有用?!?/p>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周硯垂眸:“你。”
這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強行壓抑后的平靜,“最好能證明,這塊表的犧牲,值得。”
他頓了頓,“證明不了……”
那未盡的話語里蘊含的森然寒意,比任何威脅都更加清晰。
齊小川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搞砸了,周硯絕對會把他連同這堆零件一起,親手扔進(jìn)大海。
他咽了咽口水,重新拿起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