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川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拽得一晃,迷蒙地抬起頭,酡紅的臉頰上帶著被打斷的茫然。
他努力聚焦,看清是周硯,那點(diǎn)不悅似乎找到了出口,帶著醉意咕噥:“……周硯?你……你終于肯出現(xiàn)了……”
“喝夠了沒?”
齊小川卻掙脫了他的手,含糊不清道“。。。。。。你干嘛?我還要。。。。。。我還要送斯?jié)h。。。。。。”
“他有人送。”周硯打斷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斯?jié)h搭在齊小川肩上的手。
昏沉的斯?jié)h似乎感覺到了一道殺人的目光,他醉醺醺地開口:“他是誰?齊……我們繼續(xù)……”
就在這時,陸青快步走了過來。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年輕人。
紀(jì)斌大步流星地走到另一邊,“斯?jié)h!”
紀(jì)斌皺著眉,看著自己醉得不輕的朋友,又瞥了一眼被周硯牢牢抓住手臂的齊小川。
最后目光落在周硯那張冰冷的臉上,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
他伸手去拉斯?jié)h:“走了,跟我回去?!?/p>
斯?jié)h看到紀(jì)斌,似乎放下心來,又嘟囔了幾句什么,最終還是被紀(jì)斌半扶半拽地帶走了。
離開前,紀(jì)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齊小川和周硯一眼。
齊小川看著斯?jié)h被紀(jì)斌帶走,他不再掙扎,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燈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周硯沒再說話,半拖半扶地將人帶離了喧囂的百樂門。
夜風(fēng)帶著涼意撲面而來,吹散了身上沾染的酒氣和脂粉香。
陸青早已拉開車門。
周硯幾乎是帶著點(diǎn)不由分說的意味,將齊小川塞進(jìn)了后座,自己隨即也坐了進(jìn)去。
“開車。”周硯冷聲道。
車子平穩(wěn)地滑入夜色。
車廂內(nèi),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彌漫開來。
小川安靜地靠著車窗,側(cè)臉對著窗外飛逝的霓虹光影。
他異常地安靜,沒有醉漢常見的吵鬧或絮叨,只是安靜地坐著。
然而,這份安靜之下,隱隱流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生氣?
或者說,是一種帶著委屈的別扭。
酒精讓他的思維變得遲鈍而粘稠,像沉在深海的魚。
斷斷續(xù)續(xù)的念頭在混沌的腦海里緩慢浮沉:
周硯……這個大忙人……躲著他……三天了……
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