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也不能說啊。
其次,在這亂世中,離開周府他確實沒更好的去處。
雖然之前動了逃跑的念頭,甚至還付諸了行動。。。。。。
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感受,他發(fā)現(xiàn)外面的日子遠不如周府來得舒坦。
這里有熱飯熱菜,有干凈被褥,除了要伺候一個陰晴不定的少爺外,簡直堪稱天堂。
齊小川注意到周硯包扎傷口的動作有些吃力,子彈擦傷雖不致命,但血已經(jīng)浸透了臨時包扎的布料。
傷口需要盡快清創(chuàng)消毒,否則容易感染。
“那個,要不讓我來?”齊小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周硯挑眉:“這會兒不暈了?”
“我。。。。。。”齊小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害怕的時候還好?!?/p>
這謊話說得他自己都不信。
周硯審視的目光掃過他的臉,最終微微頷首,將手臂伸過來:“別弄疼我,否則把你扔下車。”
齊小川小心翼翼地接過布條,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周硯的體溫高得驚人,肌肉線條在薄汗覆蓋下顯得更加分明。
他其實還是有些暈的。
包扎過程中,齊小川強迫自己全神貫注。
他按照記憶中急救課的內(nèi)容,先壓迫止血,再環(huán)形包扎,最后打了個標準的外科結(jié)。
“很專業(yè)?!敝艹幙戳艘谎墼u價道,眼神卻更加探究,“之前經(jīng)常處理這樣的傷口?”
齊小川心頭一緊,意識到自己又不知不覺中“露餡”了。
這人也是,怎么總抓著他不放啊——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抬起眼簾,望向周硯,只見對方目光清冷。
好吧,他們之間沒有。
周硯:“怎么?還沒想和怎么狡辯?”
齊小川:……
狡辯啥子狡辯,他是那樣的人嗎?
“沒。。。。。。沒有,主要是學校的老師們教得好。。。。。?!彼仓^皮解釋,聲音越來越小。
周硯不置可否,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法租界的梧桐樹。
齊小川松了口氣,卻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將這個破綻記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