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句,帶著濃濃的懇求,尾音甚至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呵!”齊小川被他這委屈的模樣氣得笑出聲,胸口劇烈起伏。
“周硯,你好大的本事?。√嫒酥?,默默扛事,可真是個大好人!”
“要不是剛才夢姨在桌上說出來,我是不是要等上了船,船開了,漂在江心,才知道自己是被你‘保護出去’了?!”
“阿川……”周硯心知理虧,那聲呼喚帶著濃濃的無力感。
他用力一拉,將渾身散發(fā)著抗拒氣息的齊小川緊緊擁入懷中。
雙臂像鐵箍一樣環(huán)住他,仿佛要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齊小川的拳頭狠狠砸在他背上,他卻紋絲不動。
只是將下巴抵在他發(fā)頂,任由那帶著怒氣的力量落在自己身上。
齊小川在他懷里劇烈地喘息著,像一只被困住的暴怒小獸。
他用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下那股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怒火和委屈。
他知道周硯的顧慮,明白他的心意,可這種被蒙在鼓里、像個包袱一樣被安排的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
齊小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冰冷:“周硯,”他說,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下不為例。”
“你若再敢這樣推開我,下一次,我就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我齊小川,離了你周硯,照樣活得下去!”
這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進了周硯的心窩。
他渾身猛地一僵,環(huán)抱著齊小川的手臂驟然收緊。
力道之大,勒得齊小川幾乎喘不過氣。
那瞬間爆發(fā)的恐懼和占有欲頃刻從他身體里涌出。
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和兇狠,幾乎是咬著牙根擠出來:“阿川!不許!我不許!”
仿佛只要他說得足夠強硬,就能阻止懷中人那可怕的念頭。
打又打不贏,罵也罵不動。
那股憋悶的怒氣在周硯這近乎失控的反應下,反而奇異地消散了一些,只余下深深的無奈和一種脫力感。
齊小川緊繃的身體終于軟了下來。
他認命似的抬手在周硯寬闊的背上輕輕回抱了一下,算是某種心照不宣的妥協(xié)。
但就這么算了,他實在不甘心!
于是,在周硯剛剛因他這微小回應而心頭一松的瞬間。
齊小川猛地偏頭,隔著衣料,對著周硯緊實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