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川松了口氣,卻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將這個破綻記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少爺回來了!”門房高聲通報,整個周府仿佛瞬間活了過來。
齊小川跟著周硯下車,腿還有些發(fā)軟。
他注意到周硯雖然受傷,但腰背依然挺直,步伐穩(wěn)健,絲毫不顯虛弱。
這就是亂世梟雄的氣場嗎?
“硯兒!”一聲焦急的呼喚從正廳傳來。身
著湖藍(lán)色旗袍的白夢女士快步走來,身后的唐憐緊跟著。
齊小川這才注意到這位姨娘出奇的年輕,約莫二十出頭,與白夢站在一起不像姐妹倒像母女。
白夢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臂,看到血跡后臉色煞白:“天殺的!誰干的?”
“快去請大夫!周管家!”
“夫人,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但王大夫去閘北出診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敝芄芗掖掖亿s來,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那個。。。。。。還是我來吧。”齊小川鼓起勇氣說道。
槍傷必須盡快處理,萬一感染引起敗血癥,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現(xiàn)在依附周府生存,周硯要是出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白夢見識過這個年輕人救小女兒的手法,猶豫片刻后點(diǎn)頭:“那就有勞齊先生了?!?/p>
“周管家,命人去準(zhǔn)備熱水和干凈紗布,再取些燒酒來?!?/p>
唐憐站在一旁,一雙杏眼好奇地打量著齊小川。
那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什么稀罕物件。
周硯在雕花扶手椅上坐下,任由齊小川解開臨時包扎。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皮肉外翻的樣子讓齊小川胃部一陣抽搐。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適應(yīng)。
在這個年代,見血應(yīng)該是家常便飯才對。
丫鬟很快端來銅盆和一瓶高度白酒。
齊小川小心地倒出酒液,濃郁的酒香立刻充滿房間。
這濃度雖然比不上醫(yī)用酒精,但總比沒有強(qiáng)。
“我開始了。”他低聲對周硯說,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酒淋在傷口上。
周硯肌肉瞬間繃緊,但一聲不吭,只有額角暴起的青筋和驟然加重的呼吸泄露了痛楚。
齊小川暗自佩服,這可比現(xiàn)代酒精消毒疼多了,這人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