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是拘捕的時候,拉扯之間,齊先生他……不小心磕碰到了……”
他試圖輕描淡寫,額角的汗珠卻不受控制地往下滾。
“他放屁!”
牢里突然響起一聲清脆又憤怒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周暖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她幾步?jīng)_到柵欄邊,手指幾乎要戳到許探長的鼻子上。
剛才還帶著點委屈和依賴的小姑娘,此刻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他氣勢洶洶道:“哥!他胡說八道!小川哥這傷就是他們的人打的!”
“他們沖進來抓人的時候,那個胖子,還有那個長著三角眼的,手不老實,想占我和應雪的便宜!”
“小川哥是為了護著我們才沖上去的!”
“結(jié)果就被他們按在地上,拳頭專門往臉上招呼!”
周暖暖的聲音又急又快,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砸在許探長的心上。
許探長臉都白了,冷汗涔涔。
他心里哀嚎不止:小姑奶奶??!您行行好,嘴下留情吧!
再說下去,會出人命的啊——
他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冷汗已經(jīng)匯成了小溪往下淌,幾乎要跪下了:“周少爺!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都是底下人不懂事!瞎了他們的狗眼!”
“您放心!您放心!我、我待會兒……”
“不!我馬上就嚴懲!狠狠地嚴懲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周硯依舊沒有看許探長,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靜靜地隔著鐵欄,看著牢里那個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青年。
看著他額角和嘴角的傷,眼神幽深得如同寒潭。
倒是周硯身后一步之遙的陸青,像是完全洞悉了自家少爺?shù)男囊狻?/p>
他上前半步,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許探長,也別‘待會兒’了,就現(xiàn)在吧?!?/p>
他家少爺,一向喜歡現(xiàn)事現(xiàn)了。
“當著苦主的面,也好讓齊先生和三小姐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