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周管家捧著漆木托盤進來:“夫人,米粥熬好了?!?/p>
白夢豎起玉指抵在唇間,引著人退至外間八仙桌旁,暖黃的燈光映著她眉間憂色:“方才那位公子?”
周管家躬身答話:“少爺將人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里?!?/p>
白夢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攥緊繡帕,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聽聞是硯兒幾日前從外面帶回來的?”
窗欞外夜風(fēng)卷落枯葉,她盯著外面的夜色,仿佛瞧見那些幫派的暗樁在陰影里游走。
周管家將青瓷碗輕放案上,溫聲勸慰:“您放心,少爺做事謹(jǐn)慎,定是派人查過來歷的?!?/p>
白夢點了點頭,緊繃的脊背稍稍松緩。
……
睡不著,一不小心吃太撐了~
翻來覆去半天,齊小川猛地坐起來,抓狂地?fù)狭藫项^。
“淦!”他低聲罵了一句,“這破紙條不會是周閻王派人塞的吧?”
“試探我?”
越想越有可能。
“要是真有人想找我,干嘛不直接說人話?”
“‘西邊見’算什么?”
“還是自己諜戰(zhàn)片看多了,太敏感了?”他自言自語,越說越離譜。
“我齊小川看起來像那種會半夜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人嗎?我連這院子有幾條狗幾條路都不知道!”
他翻身下床,摸黑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蹲在墻角,對著那張紙條發(fā)愁。
燒了?
“不行,萬一周硯明天問我紙條去哪兒了,我總不能說‘吃了’吧?”
那……留著?
“更不行了,這玩意兒放身上跟定時炸彈似的?!?/p>
思來想去,他干脆把紙條往桌上一丟,裝沒看見。
“反正我就是個簡單單純的良民,誰的探子也不是。”
“什么紙條?不知道,沒看見,別問我?!?/p>
他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這次終于睡著了。
隔壁,周硯的房里。
燈光未熄,周硯坐在書案前,手指輕叩桌面,神色晦暗不明。
陸青推門進來,匯報道:“少爺,人睡了?!?/p>
周硯神色冷沉,抬眸道:“紙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