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微微俯身,湊得更近,冰冷的氣息幾乎噴在秦四慘白的臉上。
他沉默了半刻,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咔!”
周硯轉(zhuǎn)身,一棍砸在那混混膝蓋上,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
慘叫聲中,他慢條斯理地掏出白手帕擦拭短棍。
“行了,既然四爺出面了,自然得給四爺這個面子?!彼麑⑷狙氖峙镣厮哪_邊一擲,“陸青,放人?!?/p>
月光穿透云層,照在周硯半邊臉上。
那眼神讓久經(jīng)沙場的秦四都脊背發(fā)涼。
“多謝周少爺手下留情?!?/p>
秦四嘴角抽搐不止,今晚這臉,被打得真疼。
但他卻只能強擠笑容道:“這幾個雜碎我回頭定當(dāng)嚴(yán)加管教。。。。。?!?/p>
引擎轟鳴聲淹沒了他的保證。
黑色轎車揚長而去,周硯搖下車窗,夜風(fēng)灌進(jìn)來,吹散他身上的血腥氣。
淤積在胸口的濁氣終于散了些。
周硯摩挲著指腹,沉聲吩咐:“把齊小川明晚去東巷碼頭的事散出去?!?/p>
陸青握方向盤的手一緊。
明晚,是二十七號!
“回府?!敝艹幵捯袈湎隆?/p>
車窗升起,玻璃映出他陰鷙的側(cè)臉。
梅院里,齊小川正趴在床上疼得睡不著。
后背藥效過了,火辣辣地疼。
忽然聽見院門輕響,他立刻繃緊了身子。
腳步聲停在門外,許久未動。
齊小川盯著門縫下的陰影,心跳如雷。
最終,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凌晨一點,周硯醒了。
他凝望著帳頂繁復(fù)的云紋,再無睡意。
剛踱步至窗邊,就瞥見齊小川屋內(nèi)仍透出橘黃的燈火。
“這人怎么還不睡?難道是……傷口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