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川猛地偏頭,隔著衣料,對著周硯緊實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唔!”周硯猝不及防,痛得悶哼一聲。
身體本能地繃緊,卻沒有絲毫躲閃。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牙齒嵌入皮肉的銳痛,還有齊小川泄憤般的用力。
這痛楚反而讓他心里踏實了些。
至少,兔子還愿意咬他。
直到嘴里嘗到一絲極淡的鐵銹味,齊小川才松了口。
看著那衣料下迅速洇開的一小片深色牙印,他心頭那口惡氣總算是順了一點。
他一把推開周硯,看也不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模樣,轉(zhuǎn)身就走向衣櫥。
周硯捂著肩膀,看著齊小川帶著怒氣翻箱倒柜的背影,感受著肩上傳來的刺痛,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向上牽動了一下。
沒再生氣就好……這一口,挨得值。
中午時分,周府大門外。
離別的氣氛有些沉重。
周暖暖緊緊依偎著奶奶,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怯生生地看著自家二哥。
周硯的目光最終落在齊小川身上。
他上前一步,無視旁人,張開手臂,用力地將齊小川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短暫卻極其用力。
齊小川沒有掙扎,安靜地任他抱著,甚至在他背上安撫性地輕輕拍了兩下。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千言萬語哽在喉頭,最終都化作了這沉默的相擁。
放開時,周硯深深地看了齊小川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
齊小川則干脆地轉(zhuǎn)身,拉開車門,扶著白夢和唐姨娘坐了進去,自己則去了副駕駛。
自始至終,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車門關(guān)上,引擎發(fā)動。
幾輛車依次駛離周府大門,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
周硯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輛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才緩緩收回目光。
清晨那點微弱的暖意早已散盡,深秋的風帶著寒意卷過。
他臉上最后一絲溫情徹底褪去,只剩下一種冰封般的冷峻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