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神色冷沉,抬眸道:“紙條呢?”
陸青表情微妙:“……看見了,嚇得雞腿都掉了?!?/p>
周硯面部毫無表情,“然后呢?”
“額,雞腿撿起來繼續(xù)吃了,一個人把一整只雞都吃完了,然后。。。。。。就睡了?!?/p>
屋內(nèi)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下。
周硯的眉頭輕輕挑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著清清瘦瘦的,倒是——挺能吃?!?/p>
陸青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胃口確實挺好?!?/p>
“沒去赴約?”
“沒。”陸青搖頭,“他甚至沒把紙條藏起來,就丟在桌上,看都沒再看一眼?!?/p>
周硯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了一聲。
“倒是沉得住氣。”
陸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少爺,要不要再試一次?”
那人一看就是貪生怕死的主,這種人,最不經(jīng)得嚇。
周硯卻搖頭:“不必了?!?/p>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落在隔壁那間漆黑的廂房上。
“派人盯著就行?!彼?。
他倒要看看,這人能裝到什么時候。
陸青點頭退下。
屋內(nèi)重歸寂靜,周硯摩挲著手中的懷表,眸色深沉。
第二日。
齊小川是被一陣整齊的掃地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陽光透過窗欞灑進(jìn)來,在地板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
起身后,他看了一眼昨晚的桌子。
昨晚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得一干二凈,連那張要命的紙條也不見了。
“效率真高啊……”齊小川撓了撓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打了個哈欠,“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傭人素養(yǎng)嗎?”
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
整整一個院子,八九十號家仆正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有年輕丫鬟端著銅盆輕手輕腳地走過,粗使婆子拿著長掃帚清掃落葉,小廝們扛著水桶往來穿梭。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連腳步聲都輕得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