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川只開了一盞小臺燈,屋內(nèi)光線昏沉。
“這樣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p>
一陣窸窣后,門開了一條縫,周硯高大的身影幾乎填滿整個門框,月光在他鋒利的臉上投下陰影。
“那個……少爺你有什么事嗎?”
說實話,齊小川不是很愿意讓人見到這樣的自己。
有些狼狽,還丑。
周硯的目光像把刀,一寸寸刮過他腫脹的右臉、滲血的嘴角,最后停在他虛搭在腰側的手上。
光線分明晦暗,他卻連那些細密的血絲都辨得分明。
隨后他猛地搖頭。
周硯確信自己是被時度荼毒了,狠狠甩開腦中翻涌的紛亂念頭。
“這是金瘡藥?!彼麑⑺幤窟f過去,聲音沉冷。
“啊?謝……謝謝?!饼R小川怔怔接過。
周硯低應一聲,轉身沒入昏沉的廊影。
周硯剛走到院中,陸青剛回來了。
“少爺,查到了,對齊先生他們下手的,是秦四的手下,專門收泰昌路一帶保護費的?!?/p>
“人呢?”
“在賭坊?!?/p>
陸青頓了頓,他瞥見周硯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弧度,“要現(xiàn)在去嗎?”
回應他的,是自家少爺率先邁步而出的身影。
月光被烏云遮蔽的巷子里,周硯倚著黑色轎車,指尖的香煙明明滅滅。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白霧中那雙眼睛冷得沒溫度。
“周、周少爺饒命。。。。。?!?/p>
地上蜷縮的壯漢涕淚橫流,右手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小的有眼不識泰山。。。。。?!?/p>
周硯彈了彈煙灰,火星落在壯漢手背上,燙得他一聲慘叫。
“這只手打的?”周硯用靴子挑起壯漢完好的左手。
壯漢抖如篩糠。
“不。。。。。。不是這只。。。。。。”
“咔!”
骨頭斷裂的脆響混著慘叫劃破夜空。
周硯碾滅煙頭,鞋底重重踩在那只變形的手掌上,緩緩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