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被止住,只有繃帶邊緣滲出一點淡淡的紅暈。
“可是。。。。。??墒切〈ǜ缁璧沽税?!”莫奈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著時度。
聲音里充滿了不信任和恐慌。
“流了那么多血,他真的沒事嗎?”她的質(zhì)疑讓時度擦拭手上血跡的動作頓了一下。
時度瞥了她一眼,將染血的棉球丟進垃圾桶,“撞擊和失血會引起眩暈,但他昏迷這么快,應(yīng)該是老毛病犯了?!?/p>
“雙重刺激下,身體暫時啟動保護機制罷了?!?/p>
他語氣帶著點醫(yī)生見慣生死的淡然,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感。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沙發(fā)上的齊小川睫毛顫動了幾下,喉間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野先是模糊一片,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晃得他眼暈。
額角的鈍痛和殘留的眩暈感讓他一陣惡心。
“醒了?”時度湊近觀察他的瞳孔反應(yīng),“感覺怎么樣?”
齊小川下意識地想抬手捂額頭,碰到繃帶才作罷。
他眼神躲閃,不敢看旁邊站著的周硯,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窘迫感從腳底直沖頭頂。
他清了清干澀的喉嚨,“還……還行?!?/p>
他目光急切地轉(zhuǎn)向沙發(fā)邊的莫奈,看到她滿臉淚痕但似乎沒受傷,才松了口氣,“你沒事吧?那混蛋沒傷著你?”
莫奈用力搖頭,眼淚又涌了出來。
“我沒事,小川哥,真的沒事……你流了好多血……”
她看著那潔白的繃帶,心有余悸。
齊小川試圖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這才注意到莫奈身上還穿著百樂門服務(wù)生的素色旗袍,“你不是說在繡莊工作嗎?”
莫奈身體一僵,頭垂得更低了,“是……是在繡莊。”
“白天在繡莊做活計,晚上……晚上來這里做服務(wù)生……”
她飛快地抬眼看了下齊小川,又迅速垂下,“工錢……工錢會多一些……”
后面的話她沒再說。
齊小川看著她這副模樣,責備的話瞬間堵在了喉嚨里,心中只剩下酸澀。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額角的抽痛和胸口的滯悶,知道現(xiàn)在人多,實在不是細談的時候。
“先回家吧,”他掙扎坐起來,身體卻軟得使不上力。
周硯的手臂不動聲色地在他背后托了一下,讓他得以借力坐穩(wěn)。
齊小川身體微僵,飛快地瞥了周硯一眼又移開視線,對莫奈說,“我送你?!?/p>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小川哥!”莫奈連忙擺手,慌亂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