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似乎刻意避開了他的要害,卻在他身上制造了更多更深的傷口。
刀鋒劃開皮肉,挑斷筋腱。
每一次切割都帶著凌遲般的恨意。
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波沖擊著途大虎的神經(jīng)。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浸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起初他還因劇痛而劇烈掙扎嗚咽。
但到了后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他的神經(jīng)。
連嗚咽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有氣無力。
身體只是本能地隨著每一次新的傷害而抽搐一下,如同一條瀕死的蛆蟲。
周硯如同不知疲倦的機(jī)器,面無表情地進(jìn)行著這場血腥的“宣泄”。
白青和陸青垂手肅立在一旁。
甲板上只剩下剁骨刀斬落的悶響,□□被撕裂的細(xì)微聲響,以及那被堵在喉嚨深處絕望到極致的瀕死嗚咽。
慘白的月光,冰冷的甲板,滾落的斷指,蜿蜒的鮮血,無聲抽搐的軀體……
構(gòu)成了一幅人間地獄的畫卷。
而執(zhí)刀者,便是那從地獄深處走來的修羅本身。
他周身彌漫的寒氣,比這冬夜的江風(fēng),凜冽百倍。
刀尖貼著途大虎的肋骨下滑,冰冷刺骨。
途大虎渾濁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
周硯的動(dòng)作精準(zhǔn),避開大血管,卻將皮肉一層層剝開。
那痛楚早已超越了途大虎所能承受的極限,每一次刀刃的移動(dòng)都像在撕扯他的靈魂。
偏偏意識(shí)被劇痛釘死在清醒的煉獄里,連昏厥都成了奢望。
他喉嚨里發(fā)出瀕死的“嗬嗬”聲,涎水和血水混著從塞布的嘴角溢出。
周硯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只有一片沉冷的死寂。
映著月光下飛濺的血珠。
他想起齊小川蜷縮在懷里顫抖的模樣,想起那破碎的聲音。
想起時(shí)度口中描述的、將要降臨在小川身上的非人折磨。
每一幀畫面都在他心中淬煉出更鋒利的恨意,化作手中刀鋒更深的刻痕。
周硯低聲開口,帶著一種令人骨髓凍結(jié)的森然,“他受的苦,你得加倍嘗嘗?!?/p>
途大虎猛地一顫,被捆綁的身體突然爆發(fā)出垂死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