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重新拿起工具。
這次他的手有些抖,不僅因為技術難度,更因為背后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
駕駛艙里安靜得可怕,只有金屬零件輕微的碰撞聲。
齊小川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精準。
駕駛艙里安靜得可怕,只有金屬零件輕微的碰撞聲。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
阿坤和另外兩個水手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轉,死死盯著齊小川翻飛的十指和地上那堆關乎他們性命的零碎。
陸青站在一旁,背脊繃得筆直。
周硯則像一尊石雕,佇立在一旁的陰影里,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讓空氣都凝滯了。
齊小川起初還因為那迫人的視線而指尖微顫,額角沁出的汗珠沿著太陽穴滑落。
但當他真正沉浸到事情中時,外界的壓力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他的眼神變得極其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濃縮在他指尖下的方寸之地。
隨后,眾人見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又豁然開朗,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那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模樣,帶著一種奇異的魅力。
讓原本提心吊膽的阿坤幾人,心里都忍不住暗暗驚嘆了一下。
拋開他拆少爺寶貝的“壯舉”不談,這認真起來的齊先生,還真是……有點帥氣。
窗外的日頭從高懸中天,到漸漸西斜。
將金紅色的光芒潑灑進駕駛艙,又慢慢褪色成一片溫暖的橘黃。
艙內零件碰撞的細碎聲響從未間斷。
終于,當最后一片打磨光滑的銅片被嵌入一個精巧底座中,齊小川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盤坐在地上的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酸痛。
他仰起頭,用力地晃動了幾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骨骼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成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這簡單的兩個字,瞬間點燃了駕駛艙里壓抑已久的空氣。
陸青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咚”地一聲重重落回原位。
成了!這下,少爺應該不會再把他和齊小川一起扔海里喂魚了吧?
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那堆“零件遺骸”,又看看齊小川。
這家伙,之前也太生猛了!還??雨犛?!
周硯的目光掃過那個被齊小川托在掌心自制的羅盤儀,最終,什么也沒說。
只是丟下一句冰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