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低沉冰冷、飽含山雨欲來的風(fēng)暴聲音瞬間割裂了齊小川腦中所有混亂的綺念!
他身旁的人……是周硯?。?!
齊小川的心臟驟停一瞬后開始瘋狂擂鼓,幾乎要撞碎他的胸腔!
他猛地收回那只還在回味腹肌觸感的手。
緊接著,整個人便“噌”地坐直了身體。
宿醉帶來的昏沉和鈍痛,在這一刻瞬間被蒸發(fā)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清醒。
要命啊——?。?!
齊小川在心底瘋狂地咆哮: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為什么會……怎么會躺在周硯的床上?!
昨晚斷片后,他到底干了什么驚天動地、清醒時(shí)不敢干的愚蠢聰明事?!
“這……這床真舒服……”他忽然干巴巴地?cái)D出這么一句。
試圖緩解那幾乎要將他溺斃的尷尬空氣。
然而,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更尷尬了。
但……這床確實(shí)舒服得過分。
身下的床墊柔軟,蓋在身上的薄被和身下接觸的床單,那冰涼順滑的觸感,絕對是頂級的真絲~
比起他自己隔壁房間里那張硬邦邦的木板床和粗糙的棉布被褥,這里簡直是天堂……
身后的周硯沒有任何回應(yīng),空氣凝滯中一群烏鴉“嘎嘎”飛過……
但周硯動了一下。
隨后,傳來身體靠上床頭柜實(shí)木的悶響。
齊小川的背脊瞬間繃得更直了。
他能想象出周硯此刻的姿態(tài)——必然是慵懶又極具壓迫性地靠著床頭。
那雙幽暗的眼睛,此刻正牢牢鎖在他僵硬的背影上。
那道目光沉甸甸地壓在齊小川的肩頭、脊椎,燙得他渾身不自在。
齊小川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裸露在晨光里的耳廓正不受控制地迅速升溫、發(fā)燙。
血液奔涌的聲音在耳膜里轟鳴。
齊小川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像,死死維持著坐姿,脖子僵硬也不敢動。
他不敢回頭,更不敢去看周硯此刻臉上的表情。
不用看也知道,那定是混合了怒火、審視和……想殺人的神情。
齊小川拼命集中精神,試圖從記憶的碎片里打撈昨晚的線索。
……綺羅春……被灌酒……周硯來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