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消極怠工,被戳穿就縮著脖子裝鵪鶉。
齊小川這人看似簡單至極,偏又身份不明不白。
倘若他真如表面那般純粹,周硯心想,自己或許真能與他成為朋友。
周硯煩躁地捻了捻指腹,壓下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他之前的幾番試探,都被這個看似簡單的人完美避過。
周硯理了理袖口,又想起那人氣急敗壞直呼他名字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彎了彎,“橫豎明日還要甩臉子給我看?!?/p>
這話說得極輕,卻讓陸青瞳孔一震。
他跟了周硯十年,何時見過自家少爺被人甩臉子還這般。。。。。。愉悅?
而此時,廂房里的齊小川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揉著鼻子把被子裹得更緊些,盯著窗紙上晃動的樹影,咬牙切齒地嘟囔:“周硯你個王八蛋。。。。。?!?/p>
“忘恩負義的小人?!?/p>
虧這些時日他還那么盡心盡力地幫他看賬本,看個嘚~
越想越氣,啊——
仿佛回應般,夜風突然卷起一片落葉,“啪”地打在窗欞上。
齊小川嚇得一哆嗦,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第二日傍晚,東苑里。
盧勇站在廊下,手里捏著一盒鳥食,心不在焉地投喂著籠中的畫眉鳥。
金絲籠中的鳥兒歡快地啄食,發(fā)出清脆的鳴叫,卻絲毫不能緩解他眉間的陰郁。
“三爺?!卑鞯纳碛俺霈F(xiàn)在回廊拐角,快步走來。
盧勇轉(zhuǎn)身,手中的鳥食撒了一地,“怎樣?”
阿楓搖了搖頭,湊近低語:“人還關(guān)著,暗處還增加了守衛(wèi)?!?/p>
盧勇的臉色瞬間陰沉如鐵,手中的食盒“啪”地一聲被擲在石桌上,驚得籠中的畫眉鳥撲棱著翅膀四處亂竄,發(fā)出驚恐的啼叫。
“娘的!”盧勇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阿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三爺?shù)哪樕q豫片刻后說道:“三爺,我怎么覺得。。。。。。少爺這不像是軟禁,倒像是在保護他?”
盧勇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一閃。
“您想啊,”阿楓刮著下巴分析道,“那小子現(xiàn)在是一日三餐照送不誤?”
“再說這守衛(wèi)。。。。。。明里暗里的,防賊都沒這么嚴實?!?/p>
盧勇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問題在于,他動不了齊小川了。
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賬房先生,如今被周硯像護眼珠子似的護著,這讓他如鯁在喉。
“不行,這人必須除掉。”盧勇的聲音低沉在回廊里回響,“他見到了不該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