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刺眼的陽光晃得他眼前發(fā)花,腦子里卻反復(fù)回蕩著王大夫剛才的話。
周硯曾經(jīng)還給他試過毒?!
這個答案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那時候,他們……還沒那么熟吧?
充其量不過是他因周硯而受傷。
可“試毒”二字,像一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地扎進心窩里。
齊小川下意識地抬手按了按左胸,那里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傳來一陣尖銳又短暫的抽痛,伴隨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甩甩頭,試圖將這荒謬又令人心頭發(fā)堵的念頭驅(qū)散,腳步卻更顯沉重。
當(dāng)天,齊小川沒有再去商會。
查賬的事總算告一段落,連日來的殫精竭慮讓他疲憊不堪。
他難得給自己放了半日假,窩在房里只想蒙頭大睡。
誰知,下午的寧靜就被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了。
“小川哥!小川哥你在嗎?”周暖暖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齊小川無奈地揉了揉額角,起身開門。
門外,周暖暖捧著一本厚厚的洋文書,小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苦惱:“小川哥,這個……我實在搞不定了。”
她雙手合十,乞求拜托。
齊小川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心里那點被打擾的煩躁瞬間煙消云散,反而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不管什么時代的學(xué)生,都逃不了學(xué)業(yè)這座大山。
他耐下性子,將人讓進屋,仔細講解起來。
問題解決了,周暖暖合上書,卻磨磨蹭蹭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她絞著筆,眼神飄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還有事?”齊小川倒了杯水給她,溫聲問道。
小姑娘忽然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帶著點撒嬌和苦惱:“小川哥,你……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二哥去參加一個宴會???”
齊小川端著杯子的手微頓,抬眼看向她:“什么宴會?”
“就是……就是我的好姐妹,應(yīng)家的應(yīng)雪芙,她馬上要過十八歲生辰了,家里為她辦了個生日宴?!?/p>
周暖暖補充道,“雪芙她……一直挺喜歡我二哥的,就想讓我?guī)兔φ埗绯鱿?/p>
雪芙估計會在宴會上,和二哥表明心意。
齊小川的心口像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絲陌生的細微的酸脹感。
他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