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像是找到了更安全的港灣,將臉更深地埋進周硯的頸窩,夢囈般繼續(xù)低語:
“確切的說……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我來自……另外一個時代……的一百多年后……”
齊小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他緊繃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意識沉入一片溫暖而安全的黑暗之中。
耳邊最后清晰的,只有周硯那依舊如擂鼓般、卻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錘擊過后混亂而沉重的心跳聲。
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
周硯維持著被齊小川壓住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胸膛劇烈起伏,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頭頂?shù)膸め!?/p>
瞳孔深處翻涌著驚濤駭浪,仿佛要將那帳頂燒穿一個洞。
方才齊小川那幾句輕飄飄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反復(fù)炸響。
震得他心神俱蕩,一片空白。
不是這里的人?不是這個時代?一百多年后?!
這……怎么可能?!
荒誕!離奇!不可思議!
這簡直比那荒誕的志怪話本還要匪夷所思!
然而,懷中人溫?zé)岬暮粑鶆虻貒姙⒃谒念i側(cè),那沉沉睡去的重量是如此真實。
周硯的理智在最初的巨大沖擊后,開始瘋狂地運轉(zhuǎn)。
他想起了齊小川的來歷成謎,想起他那些偶爾流露出的與周遭格格不入的見解和習(xí)慣。
想起他口中那些聞所未聞的詞匯和想法……
許多曾經(jīng)被忽略的、解釋不通的細(xì)節(jié),此刻如同零散的拼圖碎片,被這驚世駭俗的“胡言亂語”猛地串聯(lián)起來。
指向一個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可能。
但……這太超過了!超越了他所有認(rèn)知的邊界!
許久許久,周硯劇烈震蕩的心緒才在懷中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中,被強行按捺下去一絲。
他緩緩低下頭,目光復(fù)雜地凝視著齊小川沉睡的側(cè)臉。
那毫無防備的睡顏純凈得像個孩子。
最終,一個帶著濃濃疑慮和難以置信的念頭,艱難地浮現(xiàn)在他混亂的腦海中。
成了暫時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許是……兔子戒斷反應(yīng)太過痛苦,精神不濟,出現(xiàn)了胡言亂語……
。。。。。。
周硯瞇起了眼,陪齊小川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