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行動。
先用布條將齊小川的手腕和腳踝厚厚地包裹了幾層,再用麻繩小心地繞過布條,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床鋪兩側(cè)。
整個過程,周硯一直緊緊抱著齊小川的上半身。
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安撫他。
但齊小川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掙扎扭動。
被束縛的手腕即使隔著厚厚的布條,也很快因為摩擦而泛起了刺目的紅腫。
甚至能看到布條邊緣滲出的細微血珠。
周硯看著齊小川痛苦掙扎的模樣,看著他空洞眼神里溢出的茫然和痛苦,看著他因高熱和劇痛而扭曲的臉龐。
心臟如同被千刀萬剮。
他只能更用力地收緊手臂,將那個顫抖不止的身體牢牢鎖在自己懷里。
下巴抵著齊小川汗?jié)竦念~發(fā),一遍又一遍,聲音嘶啞卻無比輕柔地在他耳邊低語:
“小川,忍忍……忍忍就好了……”
“我在這里,周硯在這里……”
那聲音,笨拙卻又傾盡全力,試圖為懷中人筑起一道抵御痛苦的堤壩。
齊小川在周硯懷里劇烈地掙扎著,像一條被拋上岸瀕死的魚。
他每一次無意識的扭動都牽扯著周硯心頭的血肉。
那壓抑在喉間的痛苦呻吟,比任何哀嚎都更刺穿人心。
周硯只能用盡全力將他禁錮在懷中,一遍遍在他汗?jié)竦聂W邊低語。
或許是那持續(xù)不斷的低喚終究滲入了一絲意識,又或是這初次發(fā)作的戒斷反應(yīng)尚未達到最兇猛的峰值。
漸漸地,齊小川掙扎的幅度小了下去。
急促紊亂的呼吸慢慢變得綿長而微弱,緊繃的身體一點點軟倒在周硯臂彎里。
隨后,懷里的人再次沉入昏迷,只是眉頭依舊痛苦地緊蹙著。
艙房內(nèi)令人窒息的緊繃感稍稍松弛。
周硯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回床上。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在確認懷中人暫時脫離苦海后,所有強行壓制的溫情瞬間凍結(jié)、剝落。
只剩下比艙外江水更刺骨的寒意。
另一邊,途大虎帶著手下?lián)u著小船優(yōu)哉游哉地前行。
他反復嗅聞著新買的大煙,臉上浮現(xiàn)出如癡如醉的神情。
賴三在一旁諂媚道:“老大,這新貨待會兒要不要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