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
“所以言庭弈摔了自己的算盤?”
殷璃插嘴道。白鄭晟連忙搖頭擺手。
“自然不是,言庭弈好歹在言馭江身邊教養(yǎng),自然能明白言馭江不出手的原因。言庭弈摔了自己算盤的原因姑娘且聽我繼續(xù)說?!?/p>
“言庭弈求不到言馭江出手,只能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為靳家打點。但完全來不及?!?/p>
“來不及?”
殷璃又插嘴。
“來不及!”
說到這里,白鄭晟也情緒受感染,聲音沉了下來。
“靳家的軍需案從爆發(fā)伊始到定罪結案,前后不過一月半時間。就算是言馭江親自出手,都不一定翻得了案?!?/p>
“當然,言庭弈也未想過翻案,能讓靳家人留一條性命,就是他當年所求。為了救人,言庭弈幾乎變賣了自己名下所有資產。這等于是將他這些年苦心經營全部拿了出來。日后與言庭坤的競爭中,必然會落入下風。”
“當然,這些產業(yè)全部是言庭弈自己經營所得,與言家并無過多干系,算是言庭弈自己的私產。有趣的是,最后收購言庭弈所有生意的,卻是言家?!?/p>
言家……那就是言馭江的意思了。嘴上說著不管,最后還是幫了言庭弈一把。其實……或許……言馭江并沒有眾人理解中那么嚴苛。
殷璃心里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言庭弈變賣自己所有資產入京求人??傻人弥鴱木┲斜甲咔髞淼纳饷夤臅氐浇罆r。靳家父子已經午門問斬,靳夫人病死獄中,唯一剩下的靳寧,沒入奴籍,充作了官奴?!?/p>
“真是……”
殷璃不甚唏噓,唯有一聲嘆息。她能想象得到,言庭弈滿心奔波后,回來卻一切太遲的心中空蕩。
“靳寧如何?”
想起那個站在廳堂中脊背挺直眉眼桀驁的女子,殷璃想不出那樣的女子成為階下囚身陷囹圄的困頓模樣。她羈押大牢中時,是否在期待那個清瘦少年一臉風塵將她救出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