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頭腦渾渾噩噩的脹痛,連自己是誰都快要記不清,慢慢的,他才終于恢復(fù)對身子的控制,能夠自主行動。
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快點離開那地獄般的地方。他一步步爬出石道,地道內(nèi)余火未盡,舔舐他臉頰,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與那黑線蟲子在體內(nèi)搜騰的痛楚比起來,火焰燎燒也變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腦子里一陣抽髓疼痛,感覺有一根針從腦中穿過。后面拖著一根長長的棉線,一點一點勾扯腦髓。時不時的,他會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出去干什么。
好在身子在“臣”的折磨下已經(jīng)十分能夠忍耐疼痛。攪髓之痛過后,雖然艱難,他卻還是一次次記起自己是誰。要去干什么。
變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有神志?!殷璃有些驚訝。難道他不是試驗品?畢竟春蒐之時的蠱兵可是跟喪尸一眼完全沒有神志的。
“你是被抓來的?”
殷璃心直口快,已經(jīng)開問。那血人似乎想了想,繼而點點頭??戳搜朔磻?yīng),殷璃已經(jīng)將其歸納到可憐的小白鼠行列。
“你被夏變態(tài)下蠱了?”
殷璃不無同情的看著血人。那血人有些訝異殷璃竟然知道蠱蟲之事??粗罅б簧硪剐幸拢瞬幻獠聹y是誰大膽闖入宮禁,刺探夏衛(wèi)啟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
殷璃還是不太敢看那張臉,心里可憐此人遭遇,言語中和緩不少。
“嗬……嗬。”
他記得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卻說不出來。喉嚨一動,帶出許多血水,順著頸間鎖骨,洇漫上發(fā)黑血衣。
殷璃看見地上掉落血滴的速度突然加快,連忙阻止。
“說不出來還是不要勉強了?!?/p>
自己要是因為說話背上一條人命,那就太……喪病了。
“嗬……”
又是含混的一聲,殷璃也不知他聽懂了沒,但卻不再發(fā)問了。
那血人卻似乎有些不滿殷璃不理會自己。想了想,那血人粘著自己的血水,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