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行歌,你該看看你如今的處境,再思量思量要如何與我說話?!?/p>
季宗色厲內荏,牙根緊咬。
“一條背主棄義的狗,我應該如何說話。”
百里行歌連看一眼季宗都覺得惡心。
“狗永遠是狗,哪怕披上人皮,還是一條狗!”
百里行歌的眼光像一把利刃,射向季宗。
季宗心頭頓時生出局促之感。百里行歌的眼光,好像在看著一個蹩腳的跳梁小丑。
他束發(fā)的樣式,穿著,無一不在模仿著百里行歌。平日感覺幾乎能以假亂真。
而如今兩人站在一起,立時便能分個高下來。
百里行歌氣勢天成,淵渟岳峙,臥如山岳,立如寒矛。每一根發(fā)絲里,都是張狂!
而季宗,恍惚間相似。再仔細,便讓人看出不對來,處處相似,卻處處差了一著。
就好比百里行歌是一幅名家法帖,一筆一劃都透著渾然天成的恣意瀟灑,落筆既是山河,著墨便是意境。
而季宗則是一副模仿的惟妙惟肖的贗品。處處效仿著筆鋒走勢,但獨獨缺了原作最珍貴的神韻,多了幾分匠氣。
聞言季宗握刀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
“在你眼里,我永遠是條狗,隨時都可以丟棄!對么?”
季宗眼中已開始泛起血紅。心底卻還是存了一份奢望,希望百里行歌不要說出那個答案。
冷冷的眼神射向季宗,百里行歌嘴角一斜。
“現在看來,你,還不如一條狗?!?/p>
季宗握刀的指節(jié)咯咯作響。
“你,你該死!”
季宗雙眼完全赤紅,手中窄刀已出鞘,向百里行歌襲去。
他一步步踏上今日絕路,是為了什么,他親手將地龍油澆上弟兄的尸體,是為了什么,他跪在夏衛(wèi)啟腳下,又是為了什么!
而他,而他!他一句緣由也不問,連看一眼都嫌惡!他不是主帥!主帥不會如此對他!他不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