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兒掌控后宮這么多年,宮中用度還是十分清楚的。見兩人神色不暢,立馬明白過來,海藍青這條線索,等于是斷了。
雖是貢緞,可海藍青發(fā)放廣泛,幾乎各宮都有。范圍如此之大,要一一排查,花功夫不少不說,攪得后宮不得安寧,這可是夏衛(wèi)啟決不允許的。
哼……
蕭媚兒嗤笑一聲,方才心底那一點點擔憂徹底消散不見。就算查出來這香囊出自何人之手又如何,本宮豈是那種愚蠢之人。送死這種事,自有他人代勞……
再次輕蔑一笑,蕭媚兒已完全不將言庭君放在眼里。什么智女什么第二年輕的狀元,不過如此……
思及此處,瑤光不動聲色殿內(nèi)環(huán)視一周。被她愚弄的夏衛(wèi)啟,怯懦的鄭王,名不副實的狀元郎,還有……馬上要栽在她手中的百里行歌!
蕭媚兒心中一時生出一股輕蔑。什么天下英杰,不過爾爾!若是女子從政,以自己才智。這滿殿文武,都不夠她一合之數(shù)!
言庭君尚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蕭媚兒看了個扁,仍在思索如何解此僵局。
布料出處難以查明,這條線索等于是斷了?,F(xiàn)如今,最明顯的線索就剩下手中兩根白毛了……可這白毛,不到必須時刻,言庭君并不想早早拿出。
先說毒香囊上的白毛,很明顯是下毒之人有意留下。目的自然在百里行歌。今日接觸過夏焮的平沙王府人只有那個姓白的丫頭。
雖然對宮中八卦不感興趣,可他與百里行歌入朝時間差不多。自然對當年蕭媚兒悔婚之事略有耳聞。不難推斷蕭媚兒目的。
百里行歌手握十萬破域軍,憑一根白毛不可能撼動分毫。可要用這根白毛去戳倒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女子,那就太容易不過。
言庭君今日也參加了宮宴,但對于那白姑娘所謂天衍閣出身的身份還是抱有懷疑的。天衍閣久不出世,突然冒出來個招搖撞騙的,也不稀奇。
就算真的出身天衍閣又如何,為太祖夏震打下一半江山的百里一氏如今不也受夏衛(wèi)啟排擠?更不要說一個遠離世俗無權(quán)無勢的江湖門派!
蕭媚兒這種膽子比腦子大的女人,絕對是不會把天衍閣放在眼里的。起碼有這白姓女子在,就不會考慮。
好在手邊現(xiàn)在有一根真正的白毛。按照那嬤嬤所述時間,言庭君十分肯定這根白毛是真的從那狐貍身上掉落。
雖然和百里行歌相交不深,但言庭君也知道平沙王府戒備森嚴。所以不可能存在他那小狐貍被人偷偷拔根毛送到蕭媚兒手中這種事。
所以,毒香囊上那一根白毛,極有可能與這根白毛所出不同!
但是萬事皆無絕對。言庭君久斷刑獄,更是無比清楚這一點。沒有萬分把握證明這兩根白毛不是出自同一只狐貍,那這兩根白毛就不能貿(mào)然比對。
萬一與自己預料有所差錯,那案情將完全推向蕭媚兒所期望的方向。那百里行歌之前好不容易洗脫的幽矢香之嫌,也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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