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王爺殞身沙場,震動大夏上下。父親那時才隱隱覺得施內侍送來搭扣并非一枚搭扣那般簡單。”
“雖然不確定是否平沙王府之物,但父親研究之后發(fā)現(xiàn)了搭扣上刻痕。年月和‘云’字,已經可以將他許多猜想填滿。”
“事關重大,父親自然要尋找施程問詢,才知他已死在城東私宅之內。因在宮外,便由大理寺仵作驗尸,說是飲酒過量而致的心竭。”
“可父親說,施內侍確實有每日小酌一兩杯的習慣,但從不過量。因過飲而至死,騙騙他人倒也罷了,他與施程相交多年,是決然不信的?!?/p>
“皇上登基前后,宮中內侍更迭頻繁。施內侍侍奉偏殿,本就冷落。于是未有人在意施內侍死活。大理寺也當作尋常案件處理。唯獨父親牽涉其中,自拔無法?!?/p>
前后不過一月,種種線索林總起來,已經超出了周佩瑾父親的決斷范圍。
“父親第一時間找到那枚搭扣,送到了祖父面前。祖父歷經三朝,閱歷遠非父親可比,輕易嗅出其中深味。但是搭扣已經在周國公府,此時無論是送出還是丟棄,周國公都將難逃牽連?!?/p>
周佩瑾毫不介意透露出當初周國公府想要扔掉搭扣的意圖。
百里行歌并無怒意。他明白,當時那枚搭扣透露出的秘密一角,已經太過駭人聽聞。輕則如施程一般消無聲息的枉死家中,重則……便是牽連滿門!
“最后祖父只得將搭扣鎖起,嚴厲叮囑父親將此事忘得干干凈凈,否則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都將因此送命。為了保守秘密,祖父將此事嚴密壓下,連伯父都未告訴?!?/p>
周佩瑾知道這些也不過幾天時間。若不是周國公難以走動,恐怕這些秘密不會讓她知曉。
“可萬萬沒想到……父親還是難逃一劫?!?/p>
慘然一笑,周佩瑾繼續(xù)開口。
“人人都說我父親英年早逝,可卻不知他為何身亡。還是十年前……百里王爺理七結束后,父親便失蹤了?!?/p>
失蹤?
幾乎不用想,殷璃已經猜測出幕后主使是誰。不用多想,定是與百里云舒之死有關的人!
“這件事我有印象?!?/p>
百里行歌沉聲開口。
十年前確實接連發(fā)生了多起失蹤案件,許多高門大戶家子弟,平白沒了人。
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接連十幾人失蹤,就像是消失在空氣中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可尋。
當時百里行歌結廬在百里王爺墳塋旁,對外界事正是心灰意冷的時候。說這件事有個印象,那就真的只是有個印象而已。
最后還是周佩瑾細細將當年轟動京城的人口失蹤案大致敘述一遍。說完后,周佩瑾補充。
“當初失蹤的許多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要么供職宮中……要么結交內侍……”
周佩瑾臉色發(fā)涼。
“其實父親當夜未前往祖父處昏定,祖父便已預感不妙??墒亲娓溉匀划斪魇裁匆矝]有發(fā)生一般。等第二日母親找人,全府上下才知父親一夜未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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