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怪老頭身材矮小并且駝背,瘦長的臉頰尖下巴,頭發(fā)鬢白,眼睛瞇成一條線似乎連眼珠子都看不見,他手上青筋暴漲關節(jié)粗大,穿著一身藍布衣服,腳上的布鞋臟的看不清顏色了,如果不是身上套著的環(huán)衛(wèi)所工人的紅黃馬甲,這一看就是農村莊戶老漢。
這些都是環(huán)衛(wèi)所招收的臨時編外清潔工,因為每月的工資很低僅僅夠維持自己最低的生活標準,一般城里人都嫌棄清潔工工作累臟工資待遇還差,環(huán)衛(wèi)所招不上人來,所以就不論男女、年齡、城市還是農村,招收條件無限放開,只要你來干就行,而這個怪老頭在這個環(huán)衛(wèi)清潔工位置上扎扎實實一干就是十幾年。
老袁見怪老頭不愿搭理他,他卻不在意繼續(xù)說道:“今天我?guī)晌恍⌒值芴貋戆菰L,還有一事想求證一下”說罷掏出那張道符遞給那個怪老頭:“你看下這張道符是你寫的嗎?”
怪老頭將煙頭在石臺子上摁滅后拿起道符看了一下,說道:“嗯,是我的!”說罷手一抖,那張道符“突”地燃起火苗來,瞬間化成黑色的灰跡,飄落到地面上。
怪老頭脫下馬甲工作服后看下周邊環(huán)境,說道:“我姓瑤,此地非說話的好地方,走,咱們換個地方聊一聊。”
老袁發(fā)現(xiàn)姓瑤的怪老頭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但是見到汪洋后卻對他比較客氣,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老袁也百思不得其解。
幾人出了環(huán)衛(wèi)所胡同,沿著大街找到一家小茶館上樓尋個安靜包間坐下,服務員過來熱情打過招呼,端上來一個大茶盤,上面一盤瓜子、一壺熱水和四個大玻璃茶杯。
服務員將茶葉放于玻璃杯內倒上開水后退了下去,但見杯內熱氣蒸騰而起,再往杯子里看,杯中一團團的茶葉在水里都齊嶄嶄地懸空慢慢舒展起來,過了一會又慢慢沉了下去,就像是雪花墜落一般全部簇積杯底。
看起來瑤老頭好像跟這個茶館的人很熟是個老客戶,汪洋看著瑤老頭渾身臟兮兮甚至有些猥瑣的樣子,很難和這家優(yōu)雅的茶館聯(lián)系到一起。
瑤老頭看出汪洋心里的意思,淡淡一笑:“人的外表只是個皮囊而已,皮囊里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人生如茶,茶如人生,喝杯茶而已不必對照太多想法”,此話一出汪洋知道被看出心思,有些窘態(tài)。
老袁久經(jīng)社會閱歷無限,見此狀忙輕輕用嘴唇品了一口茶后岔開了話題:“此茶是南方上等鐵觀音,湯色碧綠黃瑩,入口香郁芬芳,好茶!”瑤老頭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前進不懂這些雅趣不待見老袁文縐縐那些話,他舉杯大口喝了一下,燙的舌頭發(fā)麻,連忙放下杯子吐下舌頭。
瑤老頭呵呵笑著露出因為抽煙形成的滿口黃牙,他說道:“品茶有講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試茶溫,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飲茶,你這青年人不懂哇”,然后接著正色說道:“你們這兩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特別是你!”他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他看著汪洋說道。
隨后眼神又恢復以前的平和狀態(tài),說道:“你們都介紹下自己,咱們相互認識一下吧”,各人都介紹完自己情況后,老袁和汪洋把近期江邊接連發(fā)生淹死人這個事件的疑惑接著也提了出來。
瑤老頭對汪洋開門見山地說道:“現(xiàn)在問題有兩個:一個是我們幾個人都是為了阻止再次死人并把事情調查清楚,這點咱們目標一致:還有一個是咱們對江中到底是什么怪物一無所知,所以下一步我們要分工協(xié)作弄明白,才能對癥下藥。
自從上次又淹死一個人之后,我在江邊那個位置周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日夜監(jiān)視那段江面及周邊的動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