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神的猛禽朋友再次回到了他的肩頭,他高大的背影一被防盜門隔絕在外,成步堂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想怎樣才能把沙發(fā)上的御劍哄騙進(jìn)臥室。
“頭感覺怎么樣?”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檢事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并攏著的膝蓋上躺著一本厚重的法律典籍。御劍抬頭掃了他一眼,透明的鏡片上反射出窗外小路邊燈火的微光。
“也許只有當(dāng)這個案子徹底塵埃落定時,我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只是……有太多的東西需要適應(yīng),而邏輯對它們來說并沒有多大幫助?!庇鶆@了口氣,把頭向后靠在沙發(fā)背上。“非要說的話,現(xiàn)在大概是明天的暴風(fēng)雨到來之前的片刻寧靜。真是難得的緩刑?!?/p>
“是嗎?”成步堂用一個指節(jié)背面滑過御劍的臀部,然后輕而易舉地靠近了他的皮帶環(huán),輕輕拉了拉?!拔业谋淅镉幸恍┍苛?,還有可以當(dāng)做硬巧克力吃的可可醬……之類的,呃……必需品。”
“我為了保持健康飲食所做的努力看來全要付諸東流了?!庇鶆p笑道。
“如果你真有那么在意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加根胡蘿卜?;蛟S要在上面淋些沙司,做成一份沙拉你才滿意?”
“在你面前的是一個處于中風(fēng)康復(fù)期的病人,而你卻在取笑他的飲食習(xí)慣。你可真是高風(fēng)亮節(jié)?!?/p>
“不要總拿你的病當(dāng)做擋箭牌,御劍,那也稱不上什么高尚的手段?!背刹教眠肿煲恍?,爬到沙發(fā)那頭的檢事長身上,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了那個男人。他一邊把那本書扔到一邊,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開他頭上的傷口,把鼻尖埋進(jìn)那溫暖而誘人的頸窩里。御劍傾斜著頭,用臉頰貼近成步堂的耳朵,雙臂環(huán)繞住那人的肩膀,稍微張開雙腿,以適應(yīng)對方的寬度。一種被擁抱的感覺徹底包圍了他。
“我喜歡你的雀斑?!背刹教糜H吻著他的脖子,手沿著御劍的膝蓋往下滑,直到抓住他手感絕佳的臀。。肉?!拔覐膩聿恢滥阌小?/p>
“對于狩魔而言,完美就是一切。雀斑可不被包含在內(nèi)。”御劍忽然抬眼看向他,成步堂被那目光激得瑟縮了一下。“那條領(lǐng)巾并不是我自己選擇的……在最開始的時候?!?/p>
成步堂凝視著他,凝視著那道半掩在眼鏡橋后面的眉心上的皺紋,那是在過去的十年里唯一能從檢事長身上看出時光流逝的地方。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仍然……仍然讓成步堂看一眼就感覺口干舌燥。手指輕輕地滑過御劍的下巴,摩挲著那些新冒出的胡茬,他無法想象如果連御劍都無法做到的話,那狩魔所要求的完美到底該是什么樣子。
“真正的完美是不可能的,但……我想你已經(jīng)非常接近它了?!背刹教霉蜃诘厣?,緩慢地?fù)崦卧谒眢w兩側(cè)的腿,格子花紋的棉布睡褲在他的指尖下變得無比光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呆在這里,就足以讓女士們神魂顛倒?!?/p>
“女士可不是我想要的?!庇鶆ε矂恿艘幌律眢w,抓過一個靠枕墊在腦后。
“好吧。其實神魂顛倒的是我。幾乎是……每時每刻。你簡直讓我魂不守舍了?!?/p>
“真是抱歉?!?/p>
成步堂繼續(xù)撫摸著御劍平坦的腹部,把黑色的t恤向上撩起,暴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膚?!拔矣X得夕神已經(jīng)知道我們……”
御劍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模糊聲音以示同意,但看起來并不怎么關(guān)心,或者說根本不想對此發(fā)表意見。他只是沉默地盯著被他囚禁在雙腿之間的成步堂,感受著他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腹肌上逡巡。
“你不在乎嗎?”
“他是個深受信賴的檢察官。為了保持這種狀態(tài),他會相當(dāng)謹(jǐn)慎的?!庇鶆ν徇^頭,意味深長地挑起了嘴角?!啊覀??”
“呃……嗯?!背刹教媚ゲ渲暮箢i?!澳阏f了我們,對吧?”
“我不能說我沒有考慮過……這件事?!?/p>
成步堂撓撓頭。“你能只回答yes
or
no嗎?我每一次問這個問題,你都想辦法糊弄過去?!彼噲D笑著說出這句話來表明他并沒有生氣,但當(dāng)檢事長嘆了一口氣時,他明白自己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我們的職業(yè)終究代表著兩種對立的力量,成步堂。”【完全回歸了嚴(yán)肅的語氣,這是正經(jīng)的談話?!俊斑@些年來,我不止一次為你赴湯蹈火,有時是應(yīng)你的請求、有時不是。當(dāng)我那樣做的時候,也許會失去我的工作——甚至我的一切——但我從來都不曾猶豫。我把這當(dāng)成是我該做的。在我父親去世整整十五年后的那天,你曾拯救過我的生命。我很自私,以為僅憑言語就能表達(dá)我的感激之情。但……我錯了?!庇鶆ζD難地吞咽了一下,抬頭瞥了一眼天花板,似乎是想數(shù)出那上面有多少細(xì)微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