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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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有?！背刹教脫u搖頭，看著御劍舉起杯子試探性地啜飲。“沒有人愿意和我說話。就好像所有員工都被下了封口令一樣。”

“……令人驚訝。不過，你不是警察，而你的領帶和西裝外套被留在這里。你西裝的顏色也一點都不像警察，如果你想重新去調(diào)查某些人的話，這是值得考慮的一件事。”御劍的身體似乎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把玻璃杯放回旁邊的推車上?！拔艺J為更好的選擇是，協(xié)助糸鋸進行調(diào)查。坦白說，我對他不是很能放心。”

“說到這兒，你擔心的事好像成真了。你以前的醫(yī)生，本杰明·沃德先生——他被捕了。糸鋸認為沃德殺了他的妻子，因為她背著他搞外遇。據(jù)說這件事在醫(yī)院里人盡皆知。他沒說那個護士在和誰偷情，但可以這么說，他確實說本杰明聲稱對此事一無所知。”

“這……也令人驚訝。”檢事長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緩慢地深呼吸?！拔蚁Ｍ心撤N證據(jù)來支持他的逮捕?！?/p>

“很明顯，是本杰明·沃德配制了她的偏頭痛處方藥物?！?/p>

“然后呢？”御劍哂笑一聲。

“然后那些藥片實際上完全是在藥房被壓成片劑的馬錢子堿?！背刹教寐柭柤纾霸撍赖氖?，沃德醫(yī)生的ID印在處方瓶的標簽上，還有目擊者看到他在標簽印刷的當天走進藥房?！?/p>

“這聽起來相當糟糕?！庇鶆Ρ犻_眼睛，把頭轉(zhuǎn)向成步堂，目光掃過成步堂沉思的面孔?！岸憧瓷先@個案子十分感興趣。我想你會成為沃德先生的辯護律師，是嗎？”

成步堂點頭，摸了摸脖子。

“所以，你來這里不僅僅是為了我……”御劍試圖用他那標志性的語氣來隱藏他的情緒，但成步堂在他的話中聽到的只有失望。

“異議！”真宵突然喊道，“成步堂哥是為了你來的！他整晚都在這里守著，擔心你擔心得都快要死了！別再端著你那神經(jīng)質(zhì)的漂亮男孩架子了！接受我的陳述吧，這就是真相！”

御劍的眼睛微微張開一道縫，以沉默作為對她的回應。

“你甚至還沒離開過醫(yī)院，就已經(jīng)在對一樁謀殺案負責了！我是說，成步堂君，你需要休息一天嗎？”真宵跳下床，彎腰去拿成步堂腳邊的裝食物的手提袋?！岸冀唤o糸鋸好了！”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御劍強忍著某種痛苦道，“但我想，在我不在期間，負責本案的檢察官應該能指揮好糸鋸，不論他的級別如何?！?/p>

“那不就好了！”真宵歡呼道，開始在袋中翻找什么。她給檢事長買的一份小小的禮物——用我的錢，成步堂想。

與此同時，成步堂忍不住繼續(xù)打量御劍的表情。他看起來幾乎脫力了，聲音虛弱地打著顫，汗水浸濕了繃帶的邊緣。比起成步堂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他雙手顫抖的程度增加了好幾倍。僅僅是這樣看著他，成步堂就感覺到某種與他在護士的自殺現(xiàn)場感受到的相同的陰沉的低語——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他現(xiàn)在還找不出來。

真宵正在愉快地聊著天，解釋著她是如何從一家面點店買到這罐冰點的，而御劍偶爾點點頭，并適時地輕輕應和幾聲。成步堂回憶著，御劍剛才提到那些藥物讓他感覺很糟，它們本應消除他的痛苦，但現(xiàn)在仿佛助長了它們。如果御劍對那些藥物產(chǎn)生了不良反應，那么這難道不應該比只是簡單的關閉百葉窗和避免脫水受到更多的重視嗎？成步堂對此感到無法認同，某種不祥的預感進一步包裹了他。

“地板上那些粉紅色的是什么？”真宵突然問道。

成步堂眨了眨眼，低下頭，發(fā)現(xiàn)那是他午餐的殘骸。當時他為了阻止御劍撞上床欄，把碗扔到了不知道哪里，并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看樣子有人踩到了它，那些黏黏糊糊的東西緊緊地沾在他的鞋底。

“啊，那是我的錯。”辯護律師摸了摸他的后腦勺，“御劍翻了個身，然后我站了起來，于是那些漿糊就……呃。”

“這顏色看起來棒極了！春美肯定不會相信醫(yī)院里會有這種顏色的食物！”真宵咯咯笑著，在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回似乎睡著了（或者至少在她熱情的談話攻勢下快要睡著了）的御劍之前，快速地拿出手機拍下了地板上的狼藉。

距離御劍最后一次對真宵的話做出反應似乎過去了很久。真宵已經(jīng)把帶來的食物全部變成了她自己的晚餐，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她今天早些時候步行送春美去火車站坐車回家的見聞。一派安定祥和的氣氛中間，躺在床上的檢事長突然大聲地咒罵著蜷縮起來，用手狠狠地抵住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