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當然?!彼烟鬃尤拥酱差^柜上,緊跟著爬上床,“你上一次檢查……是什么時候?”
“大概兩年前。但我……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和別人做過……”御劍小聲解釋道,聲音里充滿了欲蓋彌彰的羞怯?!澳隳兀俊?/p>
“呃……我也差不多……”成步堂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只是善意的謊言,他拼命對自己解釋道。
只要從……后面。其實并不困難——他從自己的硬盤里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只要學(xué)著那些影片里那樣一步一步來就好。他撕開包裝紙,在手指上擠出一個相當安全的量。當御劍挪動著身體、微微張開雙腿別過臉去時,他幾乎不敢抬頭去看——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緩慢地將潤滑劑在指間捻開。如果過于急躁地在潤滑劑還沒捂熱的時候就闖入,那一定不會是什么好的體驗。他是如此的熱切地愛著眼前這個人,以至于不愿意讓他承受一丁點不適。御劍逐漸放松了身體,肩膀靠在枕頭上,雖然扭開了臉,卻仍然忍不住時不時偷瞄成步堂沾滿粘液的手指。
“那個……”
成步堂立刻抬起頭,看到御劍忽然以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扔在旁邊的潤滑劑包裝紙?!霸趺戳??”他問。
“那個……只是、潤滑劑……這個品牌……在8年前就已經(jīng)倒閉了……”
成步堂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一滴有著久遠歷史的粘稠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滴落下來。御劍以一種審視般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在他匆忙跟著御劍回到客廳去見夕神之前,他隨手拿上了套子和潤滑,卻完全沒想過它們已經(jīng)在他的床頭柜抽屜里躺了多久。
“說實話,你多久沒……?”檢察官謹慎地問道。
成步堂無比難堪地咧了咧嘴,一半是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實在沒那么容易說出口,一半是因為他剛剛才意識到他手上的潤滑劑——本應(yīng)是草莓的味道,但現(xiàn)在聞起來像是某種泛著酸味的嘔吐物。他連忙在床單上蹭干凈了手,既愧疚又感到一陣惡心。
“其實自從彩芽之后……我就再沒和別人談過戀愛了……”他又露出了那個滿臉冷汗撓頭的經(jīng)典表情,“其實我——呃——我從來……沒抱過男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直的,除了對你……。也許……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特別到足以讓你拿出十年前的潤滑劑和那枚對你來說明顯太小的套子?”御劍全然不為所動地答道,“你不該對我撒謊的……我們可能會因為缺乏經(jīng)驗而……不小心傷到彼此。”
“對不起,其實我……我今天早晨所做的事情本質(zhì)上完全是在騷擾你。實際上我在冰箱里準備好了冷敷袋,因為我本來以為你一定會狠狠踢我的蛋?!背刹教貌话驳厍辶饲迳ぷ?。“換句話說,我還沒有為此做好準備……”
“你一般用什么東西自慰,成步堂?”
“啊……老實說,用那個給你按摩后背的乳液?!背刹教酶械阶约赫麄€人都紅透了,從臉頰一直到脖子和耳尖、甚至胸膛。“那是一種……含有保暖油的按摩乳液,有助于緩解肌肉損傷造成的疼痛——最早我用它按摩被車撞時扭傷的腳踝,后來用來緩解別的……”
御劍咬著嘴唇,朝床頭柜上那瓶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乳液伸出了手。他十分鄭重其事地拿起它遞到成步堂手上,無聲地給予了他繼續(xù)下去所需的一切許可。
“所以你還想……”
“雖然明治時期的潤滑劑的確相當敗人興致,但那只意味著你必須更加努力好讓我忘記它,嗯?”
“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了?!背刹教糜檬直巢亮瞬令~頭上的冷汗,一直被腎上腺素綁架的腦細胞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讓他的頭腦重新清醒起來。
他即將和御劍憐侍——他的兒時玩伴、同時也是東京最年輕的地方檢察長——做愛,全套的那種。就在24小時之前,他還百分百確信這人是個無性戀。他的手指已經(jīng)伸進御劍兩腿之間,沿著臀縫滑向那個隱秘的入口;但他的大腦仍然有些搞不清狀況。
【我必須得格外小心。他經(jīng)歷開顱手術(shù)還不到一周,盡管他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了正常,但他一向擅長逞強。出院之前護士明明叮囑我要“禁止劇烈運動”——我好像現(xiàn)在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我們真的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嗎?可是對方卻明明總是視而不見,該死。】
“你的內(nèi)心戲吵到我了。”御劍輕輕用大腿夾住成步堂的胳膊,試圖把他從自說自話的內(nèi)心獨白中拉出來。“到底怎么了?”
成步堂搖搖頭,用另一只手覆蓋住御劍的一邊膝蓋,把那條腿推開。他繼續(xù)活動著重獲自由的右手,在那個柔軟的穴口周圍打著轉(zhuǎn),慢慢讓它放松下來——【禁止劇烈運動】,那個可惡的小人鍥而不舍地在他腦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