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8頁（第2頁）

“你確定？”心音歪著頭，用手指卷著她的馬尾辮末端?！拔覀儠o你們倆留座位的，好嗎？”

“好。我在這兒陪一會他，等他醒了就去找你們?！背刹教玫拖骂^，把嘴唇貼在御劍銀白色的發(fā)絲中間，呼吸著那上面他自己的洗發(fā)露的甜香。他聽到被告休息室的大門嘎吱一聲被關(guān)上了，才睜開眼睛掃視這個黑暗的房間。他們故意關(guān)上了燈，以防精疲力竭的御劍感覺頭痛。

御劍。

他把那人抱得更靠近胸口，用手指撫過他被繃帶包裹著的生著短硬發(fā)茬的頭皮，然后在穿過那些如絲綢般順滑的淺色頭發(fā)。他無法形容看著一個女人穿著御劍的定制西裝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更不用說在他面前擁抱和親吻另一個男人了。但關(guān)于這些，他告訴御劍的越少越好。

“我為你驕傲?！彼吐曊f。為了替一個蒙冤的人正名，御劍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克服了無數(shù)困難、做出這樣的犧牲，這無疑是這些年來他發(fā)生的巨大變化的最佳證明。他所面對的一切完全足以令一個軟弱的人哭泣。此時此刻的成步堂自認就是最軟弱的人。他的眼淚從下巴上滴到御劍的胸口。

在整個審判過程中，他都控制得很好。目睹那個老人被殺、哪怕是看到沃德夫婦那樣告別的時候，他都沒有流下一滴淚。但在御劍一個人的陪伴下，他終于還是沒有忍住。

“嘿，”

成步堂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見御劍飽含疲憊的眼神。

“別弄濕我的繃帶啊……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贏了，沃德醫(yī)生自由了，克里斯平面臨死刑?！背刹教每人粤藥茁暎θッ勺⊙酆煹臏I水，然后緊緊抱住他的愛人。御劍的手指抓緊了他背后廉價西裝的面料，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氣。

“啊，這些都是幸福的眼淚?！背刹教玫暮韲道镆绯鰩茁曒p輕的笑聲，御劍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放松了手指上的力道。他的手臂沿著他的背滑落下來，然后稍微拉開了一點?！捌渌四兀俊?/p>

“在餐廳給我們留了個座位?！背刹教梦⑿Φ溃鶆樗萌深a上殘留的眼淚，然后扶住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落下如羽毛般輕飄飄的一吻。

“只有一個？”

“但愿如此?！甭蓭熒焓纸忾_了檢察官的領(lǐng)巾，那塊柔軟的布料從他的脖子上滑下來，露出隱藏在下面的雀斑?！安贿^，為了美貫和春美著想，我們最好分開坐，否則我擔心會忍不住……”

御劍笑著撿起領(lǐng)巾塞進外套口袋里。“成步堂，你今天做得真的很好。”他幾乎有些害羞地喃喃道，“在我以為你會失去理智的時候，你仍然保持了冷靜。我覺得我完全不會應付像哈羅德·克里斯平這樣的人……但你成功地阻止了他……因為你肯耐心聽他講話，”他習慣性地扭過頭看向地板，“你在乎我……”

“我一直很在乎。我永遠都會?！背刹教米闲菹⑹业拈L沙發(fā)，把他整個人抱在懷里?！澳阒皇遣辉敢庀嘈拍阒档帽粣?。不過沒關(guān)系，我的工作就是說服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