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荀半閉著右睛,“沒事。”
他問,嚴(yán)厲地,“景和,貓是從奶奶家抱過來的嗎?”
李景和縮著脖子有些支吾,“不,不是的,路上撿的。”
“好,現(xiàn)在,你要不就把貓丟回去,要不然現(xiàn)在就送到奶奶家去,我們家不需要貓?!彼稳杏杏啵裨诟塘?。
李景和低著頭,聲音有些顫,“好?!?/p>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李時杼拿起手機(jī)要給醫(yī)生打電話,宋荀突然就開口了,“不是的,景和沒有錯。”
李時杼漆黑的眼睛直視他,看不出情緒,宋荀害怕他的眼神,急急忙忙想躲,被拖住手臂,“對,他沒有錯,那你呢?”
宋荀掙不開手,他嚇了一跳,眼神到處飄,不敢看他,手臂卻被男人的手握得發(fā)疼,眼淚涌上來,眼眶里泛著霧氣,他半偏著頭,把抓破皮的臉露給他看。
他好委屈,聲音都在抖,“我疼,流血了,老公,這里疼。”
李時杼把他抱進(jìn)懷里,親他的額頭,他又變得溫柔起來,開始自我責(zé)怪,“對不起,沒事的,我們看醫(yī)生了,沒事的,是老公的錯。”
“景和,給司機(jī)叔叔打電話,帶著景秧,去奶奶家住幾天?!?/p>
李景和不敢抬頭,點(diǎn)著頭“嗯”一聲,說“好?!?/p>
宋荀接連幾天開始做噩夢,總有一雙發(fā)著綠光的眼睛朝他撲過來,撞在他頭上,尖利的爪子要把他撕爛。他每晚都要驚醒,再被李時杼緊緊縛在懷里,低哄著重新睡過去。
他們周末去水庫釣魚,他已經(jīng)習(xí)慣慢慢帶宋荀出來玩,正好讓他多曬曬太陽,驅(qū)驅(qū)身上陰寒氣,少做些噩夢。
兩個孩子坐在后座,李景和已經(jīng)不愿意做兒童椅了,他拿著平板電腦和坐在兒童椅上的李景秧一起看卡通。
李景和喜歡對著屏幕上的小人講話,李景秧問他,“哥哥,為什么你不讓我講話,跟他們講話?”他用嘴一努。
“我不是和他講話,我只是在說他們笨??!”兩個人在后面鬧。
到中午太陽熱起來,春后的太陽已經(jīng)開始毒了,他支了一個大傘,又矛盾地把宋荀遮住了。帶的水喝完了,小孩口渴起來,他跑上堤岸去買水,回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有人賣魚驚石,他上前去問。
那人是個周邊的漁夫,“這個驅(qū)兇去邪的,小孩戴了這個防驚,能納福?!彼闷鹨粔K嫩黃泛紅的,水滴形像琥珀,“看看這塊,從三十幾斤的青魚枕骨夾出來的,我自己給膠固了,還粗磨了一下,您看看。”
他拿在手里掂一掂,倒不重,很硬,晶瑩剔透明瀅漂亮,他看著堤下,小板凳上正襟危坐的宋荀拿著釣竿一動不動,突然就笑了,問老板,“怎么戴呢?”
“拿根紅繩穿過去戴手腕上就行,對小孩夜嚇很管用。”
“好,就這個吧。”東西很便宜,很快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