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鏟擦了一下:“鏘,鏘,鏘!”
“大伙兒也知道,俺們有許多紅豆綠豆混一塊了,這誰挑的紅豆子最快最多,頭名哦——可以免費帶豆子歸家咧~”
伙計們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動作不停地?fù)u動鑼,有的揮動手中銅鑼,同時配合著歡快節(jié)奏的嚷嚷,大冷天的都讓他們額頭滲出細(xì)細(xì)的汗珠,引得路人圍觀。
“年齡有要求啊不了?”
老婆婆這趕緊推開圍觀的人,去問伙計,圍觀的人看著老態(tài)龍鐘,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都哄笑:
“老太太,您眼睛還看得清不,別綠豆子當(dāng)紅豆子分了!”
她也想上去挑,老當(dāng)益壯,她走路沒辦法太快,一來一回去喊媳婦兒,孫媳婦兒,或是孫女兒怕是都來不及了:
“恁管俺呢?!俺就想挑怎的了?”
“您放心咧,只要不掉地上,小到6歲小娃娃,大到百歲老人,只要敢挑戰(zhàn),都來咧~”
伙計趕緊回復(fù)這個老婆婆,說完,老婆婆兩眼放光,摩拳擦掌,往雜貨鋪的地兒走去。
人們的嘈雜喧囂穿透石墻,混雜著叫賣聲、車馬的聲響,給原本寧靜的后院帶來了些許喧囂。
“咚咚咚!”
鼓聲越來越急促,伙計們聲音中帶有一絲急躁,因為時間緊迫,讓圍觀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時間來不及了:
“都快家去找人來,沒人的自個兒上咧~”
聽清了的,沒聽清的,所有人都扭頭就跑去找?guī)褪郑炖锖爸骸岸技胰?,帶上婆娘來挑豆子咧!?/p>
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外頭繁忙的市井氛圍,院子里的寧靜被打破。
也打破了剛剛的尷尬局面,張大嬤嬤繼續(xù)斟茶,微笑示意想要掩蓋剛剛失禮的模式:
“這碧螺春再泡泡,可謂是更香醇了?!?/p>
麗芳閣老鴇跟芊芊二人,只漠然地看著她自說自話。
張大嬤嬤見老夫人未發(fā)話,將熱水溶在茶葉上,一手握壺,一手拿杯,緩慢且穩(wěn)定地斟茶入杯。
將茶水斟入杯后,一排的茶盞裝滿清茶,她將壺穩(wěn)穩(wěn)擱放桌面,動作輕柔。
“老夫人,您請喝茶?!?/p>
張大嬤嬤將杯握住,雙手輕輕遞給張老夫人,動作細(xì)膩,保持優(yōu)雅、從容、溫文爾雅的儀態(tài),仿佛剛剛的過失不曾發(fā)生。
老夫人一改剛才的不動作,原本都是一旁的兩位大嬤嬤做反應(yīng),經(jīng)常揮舞著手指發(fā)號施令,十分盛氣凌人,控制一切于指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