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看著掌柜清點那套發(fā)冠中珠寶的動作,那是萬分不舍。
這可是她攥在手中多年的寶物,本想留著,給孫兒弄個好寓意,科考高中,改換門庭來的。
心中仍然憂慮,但又帶著一絲釋然,就算再不舍,到了這一步,也該放下了。
“沒想到掌柜的也好眼力啊?!?/p>
但世事難料,總不能為了留下這個死物,固執(zhí)己見不讓他納下,真不管不顧活生生的孫兒,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掌柜明了,雖說他們張家現(xiàn)在當(dāng)了這珠寶,可這張老夫人怕是肯定要再贖回來的,給他們當(dāng)鋪增添些名氣——首富周轉(zhuǎn)也來他們家典當(dāng)。
正好還可以向京城的大當(dāng)家邀功,有這么個正經(jīng)的大貨鎮(zhèn)場,著實很不錯:“您的珠寶真是罕見的寶藏,我一定會用心保管,為您獲取最好的價格?!?/p>
老夫人微微點頭:“那就有勞掌柜的了?!?/p>
“但……”
當(dāng)鋪掌柜的有些為難,他有些嫌棄地說:“話是這么說,這罕見是罕見,就是意頭好,終究是首飾,您也只是活當(dāng),能給您開出兩千兩就不錯了,這也當(dāng)不出五千兩的價格。”:
張家小少爺張巖庭一聽掌柜說珠寶不夠,他捏著袖子,面色焦急,快步地走向老夫人。
“祖母,您可是答應(yīng)我的?!?/p>
張老夫人聽到張巖庭的催促,面色蒼白:“你這是在催我?”
“祖母,孫兒萬萬不敢。”
無奈之下,張巖庭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腰間的玉佩放在當(dāng)鋪桌子上。
他也不敢催促老夫人賣祖?zhèn)髦閷?,只敢扒拉自己身上的物什:“不然就?dāng)我的玉佩,總該值上一些銀兩?!?/p>
看著孫子將多年佩戴的暖玉摘下,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小孫子,訓(xùn)斥道:“這玉溫養(yǎng)你的身子骨,你怎能不顧自己的安危?”
張巖庭也感受到祖母的不樂,他不敢再說話了,好不容易說服了祖母花銀子去給芊芊贖身,若是祖母一怒之下不給當(dāng)了,那可就完了。
看著自己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懟老夫人,那張老夫人面色鐵青,當(dāng)鋪掌柜趕緊找補:
“不是我故意刁難您啊,主要是我們當(dāng)家的知道了,會嫌我不識貨的,我也不好做。”
“行了,這魚躍龍門肯定是要當(dāng)?shù)?。?/p>
真要放下這發(fā)冠,張老夫人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還是會有內(nèi)心痛苦的掙扎,以及對珠寶的不舍啊。
“我老太婆也不是強買強賣,為難你的人?!?/p>
張老夫人哪怕典當(dāng)東西,也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她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家丁將家中金銀珠寶首飾古董都端上前來。
她沖著當(dāng)鋪掌柜:“你呢,就看著估算,除了魚躍龍門,其他的都死當(dāng),我就是嫌典當(dāng)太多麻煩,那肯定是夠的吧?”
“夠,夠了夠了!單這兩箱就有一千兩了。”
當(dāng)鋪掌柜看著琳瑯滿目的器皿,如水一般,滔滔不絕地被抬上前來:“這些怕是上萬兩都有了。”
圍觀民眾看著這么多價值連城的東西,羨慕地驚呼:“上萬兩,這張家真是財力雄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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