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聽罷咬牙切齒剛要繼續(xù)張口反駁,就看到一道拂塵擋在了他面前?!皩④妵乐亓耍瑓菂④娨灿兴牡览??!?/p>
“仙子何出此言!難不成我大軍要投降于那屠未央嗎!”
娘親收回手中的拂塵,又望向吳籌,雙眼閃過一抹凌厲。
“吳參軍見多識廣,久在朝中為官,豈能不知大義?”
吳籌扶著案子站起身哈哈大笑,臉上那一層層的皺褶隨著他的笑聲而不斷顫抖著,再加上閹人獨有的慘白面孔更是讓我感到陣陣惡寒。
“仙子過譽,老朽不過是圣上身邊的一介奴仆爾,這身富貴全仰仗圣上的恩賜,李將軍你誤會老夫了,老夫的意思是,不如讓出蕭關,退守關中,現(xiàn)如今妖族勢大,固原又已丟失,蕭關自古便于固原成掎角之勢,現(xiàn)在屏障已無,只怕再固守下去,敵方兩路大軍合圍,那我大秦這最后的家底恐怕也要打沒咯?!?/p>
其實吳籌所言并不是信口胡說,固原的丟失導致了蕭關成為了雞肋所在,可就算如此,一旦再放棄蕭關,那關中的沃野千里就真的成了妖族的口中肉,何況,我等這番前來就是要把屠未央打出隴右,一退再退豈不有違皇帝所托,倘若這番回京不是更讓道家蒙上了怯懦妖族的惡名。
“吳大人怎么就知道我們打不過那屠未央!”
秦蕩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這小子胯劍而立,個子不高嗓門倒是不小,吳籌見又是這不起眼的小屁孩自然面露不悅,不過之前娘親一再捧他也著實讓他不好再發(fā)脾氣,只有耐著性子道。
“這位小友好生面熟啊,難不成是身子骨剛好,又要去領教那妖族的燒烤不成?”
此話一出引得不少將士都嬉笑連連,就連我都強忍住笑意,可秦蕩卻絲毫不在意而是朗聲道。
“我本一修道者,是當今圣上提拔在下才能出陣軍前,大丈夫不為國家效力,馬革裹尸,豈非枉活一生?”
那吳籌聽到秦蕩故意在“大丈夫”三個字上故意加重語調更是氣的他咬牙切齒,一雙黃豆眼馬上閃過陣陣惡毒,我瞥向簾帳后方隱隱攢動的人影和感到的陣陣殺氣,恐怕這將軍府四周早就提前布好了警戒,刀斧手的尖刀利刃早已對準了我們,可秦蕩卻依舊義憤填膺道。
“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屠未央手握數(shù)十萬大軍,卻一直沒有攻城,足可證明他也心存忌憚,他雖然本領高強,可在與我?guī)熌锏囊粦?zhàn)過后也身負重傷,現(xiàn)在正是一鼓作氣反擊的大好時機,妖族雖帶甲百萬,可只要擊敗屠未央,其他不足道哉!”
娘親聽完秦蕩的話也臉上顯露出一絲詫異,她看向秦蕩,發(fā)現(xiàn)秦蕩正面露激昂之色也自信滿滿的看向她,不禁臉上有些發(fā)紅,秀眉向下低垂,眼神躲閃到一旁,我其實也想出面說出幾句慷慨激昂之詞,可被這秦蕩搶了先也不好再做表現(xiàn),倒是吳籌愣了愣笑道。
“這位小道友所言當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取軍令狀來!”
吳籌大喊一聲,讓左右取來紙張,我想拉住秦蕩,可細細一想,我巴不得這愣頭青去再當一次炮灰,只是可惜娘親耗費自己的真元幫助這小混蛋療傷,他卻要二度尋死,不過這樣也好,這次他再被屠未央電成炭人,也就斷了娘親對他的念想。
一旁的娘親此時也面露擔憂,我見她幾番想起身,最后還是按捺住了心神沒有動彈,但我看娘親為那秦蕩擔憂,心中難受的緊,這秦蕩就真的對她這么重要嗎……
走出將軍府,我趕緊拉住秦蕩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秦蕩這次倒是沒有和我亂扯,而是嘆了口氣雙手倒放在腰后裝的和個小大人一樣。
“師哥難道真的想那吳籌把蕭關白白送于妖族不成?”
我想和之前一樣擠兌他幾句,可他這話說的我心中有愧,我雖然知道自己的頭號敵人一直都是關外的妖族而不是秦蕩,可每每想起他霸占我的母親,還在床第間屢屢羞辱我,我都無法容忍,私仇終歸戰(zhàn)勝國恨,剛才在軍議上我還恨不得秦蕩快點去送死,可現(xiàn)在我又覺得自己何其自私。
“那……你真有破敵之策?”
秦蕩握著手中的寶劍,又望向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娘親,最后只是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道。
“師哥,師娘為我療傷耗費了不少真元,我不能就這樣枉費了一身修為,師娘與我說,她在開啟陣法和屠未央對戰(zhàn)時,發(fā)現(xiàn)了屠未央的弱點乃是胸口的符咒,只要能用道術封印住他的妖門,則未必沒有機會戰(zhàn)勝他?!?/p>
我皺了皺眉,仍是不解道。
“可屠未央生性狡詐,本領高強,你又如何能輕易封印住他?”
秦蕩聽我這樣問,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說道。
“這就不用師哥操心了,小弟自有妙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