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開谷,難不成是因為你和那楚子陽關(guān)系匪淺,故意說情嗎?”
劉開谷聽完雙腿一軟,這朝堂之上,皇帝就差明說自己結(jié)黨營私了,這等殺頭的大罪他哪里擔(dān)得起,再看四周竟然無一人替楚兄撐腰,個個閉目塞聽,裝傻充愣,都集體當(dāng)起了鴕鳥。
心中也是一涼,再看那站在一旁一臉得意的吳天,劉開谷更是哀嘆一聲,龍榻之側(cè)有如此奸佞之輩禍亂朝堂,陷害忠良,自己以一人之力焉能幫楚兄翻案。
“臣……臣絕無此意,宰相大人所說有理,是臣下一時糊涂……”
皇帝見這一向當(dāng)刺頭的驃騎將軍也低了頭,倒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即刻宣旨,讓宰相吳天配合大理寺自即日起接手此案,務(wù)必審查出這次大軍慘敗,劍閣覆滅的罪魁禍?zhǔn)住?/p>
在獄中的我接到要被提審的命令時,整個人腦子都是昏沉沉的,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前幾天還是武官之首,威名赫赫的大將軍,今天就成了階下囚。
那一夜,在我被吳池和他幾個狗腿子一頓痛扁后,我只好眼巴巴的看著那幾個畜生把師娘和師姐背在身后如同炫耀戰(zhàn)利品一般不知去往了何方,真氣被奪走的我知道再去和他們較量終究是以卵擊石,吳池是那宰相吳天的狗兒子,等我率軍回京,非要在圣上面前好好闡明事實,相信陛下定能明察秋毫,可是等待我的結(jié)果卻是人剛到洛京郊外,我就被押送到了這天牢中。
進(jìn)了刑室我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在政治斗爭中落敗的倒霉蛋認(rèn)可自己了結(jié)生命,也不想被大理寺審問,看著面前形形色色,五花八門的刑具,盡管我生性堅韌也不禁身體一顫,而最讓我大吃一驚的則是那審判我的家伙居然是吳池的老爹,也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當(dāng)今宰相吳天!
『楚老弟好久不見啊。』那人模狗樣的吳天穿著一身官服坐在我正前方陰陽怪氣的看著我,我和他也算過節(jié)頗深,多年來我多次在朝會上舉報他貪污腐敗,縱情享樂,可惜不知為何皇帝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次北伐妖族倒是他極力推薦我去的,為此我心中倒是對他的印象有了幾分改變。
“吳大人,我有事要面見圣上!”
我四肢被捆綁在座椅上無法動彈,但心思都飄到了皇宮大殿上,這里不應(yīng)該久留,我需要馬上面見皇帝,道明原委,否則我那師姐師娘何時才能與我相見。
吳天則是不緊不慢的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須,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他左右來回踱步,不時還咂咂嘴,把我急的汗如雨下,心想等我要是見到皇帝,非要參上一本,你那龜兒子的罪行簡直罪惡滔天!
“楚老弟你別急嘛,在京為官你還不清楚,這凡事啊,都要走程序,現(xiàn)在朝堂上普遍大臣都認(rèn)為是你作戰(zhàn)不利,才造成這么大的損失,否則,你也不會被抓到這來了不是?”
我聽完他說的話,心頭一涼,師娘在我下山前曾再三囑托我一定要懂得處理人情世故,這三年來,我戰(zhàn)功赫赫,從一個小小的近衛(wèi)一躍而成為大將軍,著實讓一票人都眼紅的緊,再加上我見不得奸佞作祟,不時就要遞上一封折子去舉報某某結(jié)黨營私,貪污公款等等,必定是得罪了不少朝臣。
“那……那現(xiàn)今為之奈何!”
我當(dāng)時急于見師娘師姐,一時間竟然忘了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也是我的敵黨之一。
“嗯……為今之計,只有一條,不如你簽字畫押,就能提前見到圣上了?!?/p>
吳天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他拿起一旁早就事先備好的供詞遞給我,我低頭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讓我認(rèn)罪伏法,把一切責(zé)任歸于我一身的供詞,不禁火冒三丈,這背黑鍋的事怎么就能全部甩在我的頭上,行軍打仗之事本就無法料定輸贏,何況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但怎么說也鎮(zhèn)壓了妖族,三百年前,我?guī)熌飵煾竷晌淮筚t都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犧牲了師父畢生陽氣才勉強(qiáng)封印了那屠老狗,我一介凡人又能如何!
我如果現(xiàn)在畫押伏法,不是落得個腦袋搬家也是發(fā)配流放!
而且也等同師父和數(shù)千師兄弟的犧牲都白費了。
“你這分明就是要陷害于我!”
任我腦子再直也清楚這家伙的小心思,心頭又浮現(xiàn)出他那個龜兒子那一晚的淫行,頓時怒從心中來!
我雖然雙臂被捆綁在后,但卻一頭向前撞去,嘣的一聲悶響,正撞在吳天的額頭上,那家伙被我用力一撞,只感到耳邊好似撞鐘一般,哎呦一聲,栽倒在地,他狼狽的爬起來,扶好那歪歪扭扭的官帽,腦門上一片通紅,這狗官惡狠狠的指著我咬牙切齒道。
“姓楚的,老夫好心為你著想,你卻不知感恩!看來你是難逃這皮肉之苦了!”
他話音未落,一旁的獄卒已經(jīng)將我捆在鐵柱上,接著下就是維持了整整一周的酷刑!
這七天來這群獄卒明顯受到了吳天的指使,百般酷刑都用在了我身上,等到第七天的時候,我?guī)缀跻呀?jīng)只出氣不進(jìn)氣,眼皮都疼的抬不起來,赤裸的身體上更是沒有一塊好肉,但我依舊一聲不吭,那吳天多次來威逼利誘我簽供畫押,但迎接他的永遠(yuǎn)是一口唾沫。
直到這天,我又聽到走廊里傳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心中想八成又是這狗雜種,干脆一閉眼,不想再和這狗官多費言語。
“子……子陽!”
“師弟!”